“你剛才說什麼?”姚鈞寧狐疑沉聲問了去,蘇憶雪甩了一記眼神,站起身,低下頭站到了嵩鷹的身後。

“老鬼,十五年前的亡魂若是不洗清冤屈,我們這些苟活下來的人又有何意義,既然當今那位犯了錯,他若悔過,昭告天下當年的一切,聽君閣會考慮繞他一命,若是他沒有半分,這南越是當這個王都可以,並非他南宮昊天,這是祖爺的話,這一切都該有個了結了,小姐再不願看到這一幕,但這是既定要麵對的現實。”

嵩鷹說完,轉身要走,姚鈞寧上前擋住。

“我舅舅就是因為懺愧了這麼多年才一直默默無聞地做個寺正,跟那些顧國公不同,他不貪名奪利,為什麼,為什麼不能給我舅舅一次機會?秦家當年並非有心參與,隻是皇命難為,為什麼不能放過我舅舅呢?”

姚鈞寧問,嵩鷹瞥了她。

“秦家沒有跟我聽君閣談條件的資格。”

就這麼簡單。

嵩鷹說完,再度要走,姚鈞寧直接擋著,福祿知道她意欲在何。

“怎麼老鬼你覺得你能攔的下我?”

“試試看。”

福祿低語,嵩鷹緊蹙眉頭。

“我今日來這已經是念在舊情上,瞞著祖爺特地來提醒你一聲,不要參與,你非但不聽我的勸,還如此,日後你怎麼立足於江湖,難道非要上了聽君閣追殺的名單,你才舒心?”

嵩鷹看著昔日的舊友,憤怒又糾結。

“感念你還記得當年的情分,隻是小姐之命恕難為,你知道如同祖爺救了你,我的命是小姐撿回來的,恐怕是要你失望了,祖爺那邊,你莫須為我多言,我與聽君閣的緣分,早在跟著小姐離開時就已經斷了,十五年前的事……小姐放下了,我自然也放下了。”

“你當真要為這個丫頭出頭是嗎?”

嵩鷹沒曾想福祿會這麼決絕,當年的鬼見愁成了自己的敵手,這比京都裏那些掌權的大臣還要棘手。

“秦雉已經斷了經脈,不如放了他,祖爺一開始就沒想要他命不是嗎?”

“當年參與的人都得負責,祖爺留他一命,是等他父親來京都。”

嵩鷹提醒著,福祿瞥了姚鈞寧一眼。

“那少主呢,祖爺這些年為了報仇我可以理解他所作所為,可少主呢,少主要秦雉,秦家人的命嗎?你們到底是追隨的祖爺,還是……少主?”

福祿開口,嵩鷹眼色一凜。

“你知道什麼?還是小姐……他都知道了?”

“當然,小姐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無知,當年從你們手上帶回少主之時,她就驗證過了,她一直都比任何人保護那個孩子,可是你們卻在做什麼?你們又對得起死去的那人嗎?”

福祿的話讓嵩鷹臉色差到極致,而一旁的姚鈞寧完全聽不懂這些人在說什麼。

“福祿,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姚鈞寧拉了一下福祿的衣袖,福祿瞥了她一眼,又瞥了瞥對麵師徒二人。

“我本無心參和過去之事,今日之言,也是念在咱們舊情上,祖爺與你有恩,可嵩鷹,你別忘了真正對你有恩的是誰,冤冤相報何時了,有多少恩怨能化解的了,那個孩子現在寧可昏迷不醒,你們就沒有一絲懺愧嗎?若一日地下相見,你又何有顏麵麵對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