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東君晚節不保被爆包養,金主成疑。”
“作風糜爛,許影帝車內激情。”
湯鍋裏咕嘟咕嘟冒著泡泡,許東君關掉瀏覽頁麵,用湯匙隨意攪和幾下,便蓋上了蓋子。
他作為昔日的影視一哥,被拍到和男性情人在車內熱吻,這無疑是驚天醜聞。網傳視頻裏,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兩人纏綿難分,甚至差點車內來一發。
但許東君卻十分悠閑,他細細觀摩視頻後,又厚著臉皮打電話到雜誌社要了未壓縮高清版,一遍又一遍地欣賞。
這點醜聞對他來說,沒什麼大不了。
他反而有點喜滋滋。
這可是呂靖和他糾纏七年來,第一次公開同框,十分值得裱起來紀念一番。
同性戀又不是什麼犯法的事,他憑什麼要遮遮掩掩,他和呂靖,不過是對再正常不過的戀人。
至於公司那邊?
管他呢,反正這些年他早已為公司掙了個盆滿缽滿,出個櫃又怎麼了?
他能走到今天這個位置,可不僅僅是呂靖捧他這麼簡單。
許東君哼著小曲兒,把湯盛進碗裏,雙鞭羊肉湯,壯陽滋陰補腎不含糖,現在是冬天,就該——好好補補。
眼看著就十點了,按理說,呂靖這個點該到家了。在一起這些年,他雖然工作忙,但很少有不回家吃飯的時候。
說不定路上堵車,許東君這麼想著,把幾個小碟一字擺開,分量都不多,但勝在菜式新鮮。
做完這些,他走到陽台上,剪了枝花,插進餐桌上的花瓶裏。
隨後便是漫長的等待。
南方不同北邊,窗縫裏吹進來的風都是濕冷的,許東君看了一眼掛鍾,十一點。
這次的事情鬧得很大,呂靖不可能不知道,許東君有一下沒一下地刮擦著沙發上的凹痕,腦子裏想的是他剛被呂靖包下來的時候,他看物件般的眼神。
從一開始,這段感情就是他在強求,他上趕著呂靖,七年,他以為自己求仁得仁了。
電話撥出去的一瞬間,許東君呼出一口濁氣,再怎麼樣,他還是愛這個男人。
“喂?”呂靖的聲音在這個冬夜裏顯得更冷了。
“今晚上回來吃飯吧?”許東君攥緊了話筒。
“吃過了,”他刷地在文件上簽下一個名字,“你自己吃。”
許東君頓了一下:“今天的娛樂版新聞你看了嗎?我想你回來陪我。”他適當地示了弱,可是事實讓他失望了,呂靖直接掛了電話。
餐桌上的菜早已熱了兩遍,土豆都熱成泥了,許東君端起凍出油花的湯,喝了一口,沒忍住吐進了洗手池裏。
他不知道是被油花子膩到了,還是胃出了什麼問題,喉嚨一直嚅動著直想吐。
電視上的娛樂頻道輪播著頭條,許東君捂著肚子,在沙發上坐下。他隻要在家,電視一定是開著的,至少裏麵人說話的聲音,讓他感覺不那麼寂寞。
關於他的播報已經過去了,現在講的是宅男女神,玉女薑靜月的訂婚消息。
許東君漠然地看著,主持人的嘴巴一張一合:“我們把畫麵切到現場,請問薑小姐是否如傳聞一樣情定呂氏財團ceo呂靖呂先生,情場職場雙豐收呢?”
畫麵裏,薑靜月笑得一臉羞澀。
許東君忽然抄起遙控器,狠狠砸向了電視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