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茵曼,你嫁給本市那麼大的豪門,20萬還不是隨便勾勾手指就能拿來的?你跟你老公去要啊!現在躺在病房裏的是你爸可不是我爸啊,茵曼,你考慮清楚了。”聶維這下有些不高興了,聲音透著刻薄的語氣。
盛茵曼有些煩躁地拿起她的行李,抽出兜裏的幾張一百元放在她手上:“這些錢你拿著坐車回去,錢我盡快打,就這樣。”
“不是,茵曼……”聶維還想再說什麼,已經被她推出了房間,“茵曼,你到底什麼時候打錢?你給我一個確切的日期,你爸爸的病可等不了啊。”
“3天吧,給我三天的時間,成嗎?”盛茵曼疲累地靠在牆壁上,看著她。
聶維這才有所收斂,小心地把那幾張大鈔塞入口袋:“我知道了,三天是吧,那我先走了,三天後你不打錢的話,我就直接過來找你了。”
說著,聶維走出了房間,關上門。
盛茵曼用力揉著發痛的眉心,身心陷入一片倦怠。
20幾萬,還有後續越積越多的費用,她從哪裏去籌這些錢?
下午,她請了假沒上班,到處去借錢,除了席家,找遍了所有認識的人,就連公司裏的那位鬱靜也低聲下氣地懇求過了,能借到的基本上寥寥無幾,最多也隻能湊個零頭。
一整天下來,無力地蹲坐在街角,看著塑料袋裏薄薄的一層錢幣,無力地垂下腦袋。
有眼淚在眼眶內打著轉,強大的無力感充斥在心間,快要將她強大的心防打破。
擦了把眼淚,站起身,漫無目的地在街邊徘徊著,她在想,要不要低聲下氣地去找席亦軒。
如果能找到他,事情就好辦多了。
此時此刻,語音公司內。
助理推門而入,看著正在桌案前認真書寫文件的總裁,微微一笑,將手中的報告遞到他桌子上,隨意地跟他聊天:“席總,您記得那個新來的實習生不?我今天看到她竟然在到處借錢。”
“哪個實習生?”席禹辰頭都未抬,隻是隨口地問了一句。
“姓盛的,工作很認真的那個,似乎家境不太好,一直在借錢,看樣子挺急的。”助理淡淡地道,卻沒想到,總裁聽到這句話,頓時從座位上站起身,丟了鋼筆,一向清薄的臉色流露出一絲意外。
“你說她在借錢?”席禹辰皺著眉頭,一邊披上外套,一邊問,“你確定是她?”
“是,是啊,席總,您認識?”助理被他反常的舉動嚇到,小心翼翼地問。
“剩下的工作,你晚上發到我郵箱。”席禹辰淡淡地抿唇頷首,轉身開門離去。
夜幕逐漸降臨,盛茵曼的腳步停在了時代廣場中央的噴泉處。
再往前東一百多米,就是席亦軒的家了,而若往西,則是席禹辰家的方向。
她此刻站在這裏,竟猶豫了。
“茵曼!”突然,身後響起一道熟悉而寬厚的聲音,讓她身軀微微一震。
盛茵曼慢慢地回過頭去,便看見男人高大的身形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盡管人群一波又一波,卻還是阻擋不了他幾乎與生俱來的耀眼光輝。
看見他慢慢地走過來,步伐穩健而有力,一雙漆黑的眼宛如星辰,閃爍著溫柔。
在眾目睽睽之下,就這樣突然地下跪,不知從哪裏摸出了一個精致的小絨盒,慢慢打開,眼神始終堅定而溫柔地盯著她:“茵曼,嫁給我。”
瞬時間,盛茵曼感覺周圍一切都陷入了寂靜,她不敢置信地捂緊嘴唇,看著麵前深情款款的男人,堪堪往後退了兩步。
“讓我成為你能依靠的肩膀,成為你的丈夫,你最重要的人,將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們都一起攜手麵對?”席禹辰淡淡地笑著,把戒指又往前推了推。
身旁已經圍攏越來越多的人群,有人認出那是語音集團的席禹辰,可他似乎並不在乎別人的非議,而是認真專一地盯著她。
這一幕,卻讓盛茵曼回想起了三年前發生的一切,這樣的場景何其相似,當時,也是她的父親陷入重疾困境,在走投無路之下,是席亦軒的出現讓她選擇了嫁給他。
原以為的幸福和依靠,最後,卻變成了煉獄囚牢。
最終的選擇在口邊猶豫著說不出口,她不想再重蹈上一段感情的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