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茵曼遲疑了,張了張嘴,腦子裏像是攪和著漿糊。
才和席亦軒離了婚,說實話,對婚姻有著恐懼。
席禹辰依舊是單膝跪地的姿態,墨色的眼底盡是真摯,光華堪比那一枚熠熠鑽戒,靜候著她的回答,帶著期許。
“能不能隻問你借錢?”躊躇良久她才咬著唇角艱難的說出口。
這些日子他的好全看在眼裏記在心裏的,他優秀,溫柔,俊朗,無可挑剔,正因為如此,她才更不敢倉皇的答應。
她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又怎麼配得上他?
“茵曼,你再考慮考慮,我會傾盡所有對你好的,我發誓,絕對不會讓你掉一顆眼淚!”聞聲拒絕,一貫沉穩的唐禹辰竟然激動的手舉過頭頂信誓旦旦的許諾。
他焦急的眼色,盛茵曼心頭一緊。
“我願意!”這種話險些就要脫口而出,餘光瞟了眼圍觀的人,又硬生生咽回了肚子裏。
就算席禹辰真想娶她,席家怕是也容不下她的。
“會考慮的,你先起來吧。“她伸出手去挽住了他的手臂,心房之上好像壓了座泰山,沉甸甸的難受。
視線相交,唐禹辰也似乎也看出了她的心思。
確實,現在並不是個好時機,他是心急了,急著守護在她身後,為她遮風擋雨。
“這枚戒指,你先收著,等到願意的那一天,戴在手上。”起身的他將盒子塞在了盛茵曼手裏,薄唇揚起,有種篤定她一定屬於自己的信心。
盛茵曼正想拒絕,便又聽他說道:“至於你經濟上的困難,全交給我!”
他和席亦軒不一樣!
她心裏動容著,剪水的眸子裏有瑩瑩的光澤,欣然一笑,緊攥著戒指點了點頭:“席總謝謝你,錢,我會想辦法還你的。”
“以身相許?”他濃眉稍挑,噙著笑打趣道。
盛茵曼腳下一滯,居然當了真,愣神怔住的樣子呆萌。唐禹辰噗嗤笑出了聲來,高了她太多,指骨分明的大手隨意蓋在她頭頂,觸碰著柔軟的發絲道:“好了,騙你的,我不會逼你做任何事。”
說完,他鬆開手垂在身側,轉身邁開了步子。噴泉微弱的燈光罩著他欣長的身影,透著落寞,叫人心疼。
“席總,等等我。”她小跑幾步跟了上去,站在他身邊,和他同一步調。
人來人往,二人就像是一對璧人,引得人頻頻側目。
“我送你回家。”他沒有看她,聲音略顯低沉,一雙桃花眼卻依舊彎彎。
回去的路上,誰也沒有再說話,氣氛尷尬得喘不過氣,直到家門口,他扶著門框沉吟了少傾才說:“明天錢會打你工資卡上,有事的話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
“恩。”盛茵曼輕輕頷首,感謝的話說太多了,言語根本報答不了。
別過之後,她洗了個澡,回到臥室,視線不自覺的落在床頭櫃上那精致的盒子上。
慢慢的打開,一顆小拇指大水滴狀的鑽石,簡單又不失莊重,一看就是價值不菲,此刻看來放佛是滴冰涼的淚。
一夜無眠,煩心的事縈繞心頭,一個頭兩個大。
星期六,不用上班,天灰蒙蒙的亮時她才迷迷糊糊的閉上了眼,醒來已經是早上11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