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展開,她搖頭驅散了消極念頭,合上了速寫本。
“味淡了點。”席誌喝完了一小碗的粥,把碗往床頭櫃一擲,板著臉。
肯吃完盛茵曼就很開心了,收著碗筷,笑眯眯道:“我下次再做得好吃些,明天給您做清蒸鱈魚好嗎?”
席誌掃了她一眼,緘默不言。
大概是默認了吧?
盛茵曼想,心情輕鬆的給房間裏的花換了水,切好水果放好在他跟前,從護士台把晚報拿到房間裏。
她做事很慢,但,每做一件事都很認真,就算隻是洗個碗。
一切,席誌都收在眼底。
“爸。”
席禹辰不約而至,手裏提著不大的公文包,門口碰到盛茵曼,相視一笑。
“你來了。”席誌挑著眉梢,冷哼了一聲:“以前也沒見你跑我這這麼勤。”
席禹辰笑著,拉開公文包的拉鏈拿出兩本書來,是《環球金融》周刊。
“今天早上的,你不經常看嘛,我給你帶來最新一期。”他遞到他手邊,席誌接過,灰色的眸子閃過一絲欣喜,不過稍縱即逝。
“我這是沾了那個丫頭的光吧?”席誌無聲歎了口氣,都說女大不中留,他這養了個兒子比女兒還讓人發愁。
人大了,由不得他了,很多事都是席禹辰自己在做主。
“她是個好女人,不是嗎?”席禹辰往門口看,盛茵曼識趣,早就離開了,留給他父子倆單獨談話時間。
席誌又是沉默,臉色算不上好看。
就算她是個好女人,那也應該是孫媳婦,成了兒媳婦,再怎麼大度,心裏仍舊有芥蒂。
“我已經跟她訂婚了,準備明年結婚,至於她父母,已經斷絕關係,沒必要商議。”席禹辰翻開了另一本,低下頭,一目十行,漫不經心。
盛茵曼又不是陌生人,她的家庭情況席誌早就知道的。
不過是聽說她那後媽不是個玩意兒。
“我管不了了,人老了,哪天進棺材還不一定。”席誌淡淡道,都已經鬆了口,再反對也沒用了。
兩人在病房裏談些什麼盛茵曼並不清楚,她老實本分的做完自己的事,盤腿坐在窗戶的椅子上,又開始畫畫。
最近,她想到什麼畫什麼,倒是已經畫出幾張滿意的畫作了。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她回過頭,視線裏,席禹辰彎弓唇角勾勒起玄月,氣定神閑的向著她走來。
“不跟席叔叔多聊一會兒?”她輕聲問,放下速寫本在腿上,粗略算時間,他和席誌聊天的時間不足半個小時。
“不了,我等下要去一趟倉廩親自見一個傳媒公司領導。”席禹辰說著已近前,揉她的腦袋,柔順的發就如同細絲帶穿行過指縫間。
盛茵曼稍稍偏頭,腦袋就靠在他掌心裏,依戀的姿態道:“那你路上小心,什麼時候回來?”
“明天就能回。”
溫存片刻,席禹辰去了倉廩,靈感被打斷,提筆又不知道要畫點什麼了。
正把東西收拾好,筆放在筆袋裏,異樣的聲音響起來。
“嘟嘟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