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原先所住的屋子裏麵,想著向人招呼,可是那些人對她都避之唯恐不及,一個一個地立刻找借口開溜。

雲霜心中頗為納悶,但是她也沒有計較。

溫凱修所送的禮物,她令人先放在自己的屋中,此刻她望著那一幅濃淡得宜的畫作,那白蒙蒙的似乎是個夢境。

對於雲霜來說,這樣的生活對她來說何嚐不是一個夢境?

僅僅是溫凱修的身份,便已然是常人難以仰望,還有這架古琴。琴身上的斷紋,就像是人掌心當中的脈絡,訴說著這些年來,它所經曆過的悠久的歲月。

遠遠的,還能夠聽見江月吟在亭子當中剛傳來的琴聲,琴聲悠閑,襯托出她的心境是如此的不堪。

生平所遇到的苦楚,還有此時淒愴的心情。江月吟如今在東浩擁有名聲和地位,同樣的擁有溫凱修的心,雲霜所要求的,不過是一個名份罷了,這兩者原本並不衝突的。

正在胡思亂想之間,外麵有腳步聲音,同時傳來蘇淺羽的呼喚:“雲霜姑娘!”

蘇淺羽居然親自前來,雲霜連忙理了理衣裳,小跑著將門打開。蘇淺羽並沒有進來,而是在外麵等候。

雲霜見到蘇淺羽的那一刻,她有一絲心虛,惴惴不安地上前,可是蘇淺羽角全程帶著笑容,隨後問她是否有空?

“郡主如今正在撫琴,也無需雲霜伺候,自然是有空的。”

蘇淺羽唇角銜著一抹淡然的笑容:“你如今的身份怎麼能說是伺候呢?其實已經不比往日了。”

可是雲霜連連搖頭,緊張不已:“王妃所言,雲霜心中惶恐,其實雲霜的心思一直便是郡主,希望能夠永遠伺候在郡主的身邊,這樣一來的話,雲霜的心願便已經滿足。”

她說得如此的忠心,可是蘇淺羽並未挑破,抬頭見到太陽正在徐徐墜落,府中的人一片忙碌。

上一次,餘有不少的美輪美奐的燈籠,這時候婢女們個個持在手中,陸陸續續地送往大殿。

“今日江府所迎接的可是貴客啊!”蘇淺羽感歎一聲,目光盯著她們手中所做的精巧的宮燈。

“當時,江府在辦元宵節燈展的時候,我們兩個人依舊逗留在西望,不曾見此風光,今天晚上倒可以托福,親自感受這片璀璨。”

在兩人默然不語時,隱隱約約傳來琴聲平靜如風呤如清泉,或者像是林間鳥兒的喁喁細語。

蘇淺羽佯作不滿地說道:

“每一次府中最為忙碌的時刻,月吟總是躲在某處清閑,算了,我們也不必去打攪她,去看看她們晚宴準備的如何。”

“是!”

雲霜一直跟在蘇淺羽的身後,她們徐徐來至正廳,剛剛的宮燈,婢女們早已經將其掛上,錯落有致,想象著晚上的風光,必然是令人震撼。

晚上來的是貴中之貴的貴客,蘇淺羽瞧著有幾處不妥,便在一旁指點著。

眼見雲霜要動手的時候,蘇淺羽匆忙將她拉開,笑著按著她的肩膀坐下來:“你就在一旁看著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