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洪死了,在南國的一個下雪天裏,在京城的某個小巷,曾經這個風雲叱吒的男人就這樣提著一壺酒倒在了雪地上,幾番人馬依次去查看盧洪死的結果,無一例外的都是醉酒後凍死街邊,曾經的一國丞相,就這樣死在了南國街頭,引得無數人唏噓。
諾娜擦了擦手裏的劍,城中關於盧洪的死就像一顆小石子投進了一麵廣闊的湖麵,驚起一點不大不小的波浪,成為眾人口中一句笑談,隨即恢複了平靜,也許在未來的某一天,還會有人記得這個曾經也受過皇帝重用的丞相。
“盧洪死了,我們也是時候該走了。”在司徒蔓野看在窗外的雪,南國之行雖然沒有栗國這般仔細,不過也大致了解了一下南國的現狀,曾經她還以為南國梁帝是個什麼不得了的大人物,入境看來,倒是高看了,過於的自負,過於的自傲,實在不是一個明君該有的風度,同樣的,心胸太過狹窄,南國,也不是看似的難辦強硬。
“我想留下來,留在南國。”諾娜看了看司徒蔓野,有些猶豫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為什麼?我說了,會幫你報仇的。”司徒蔓野有些不高興,不高興諾娜對她那般不信,她是真的想要幫組諾娜。
“公主,我不是信不過你,而是,我不想完全依附於人,我早已不是鎮國公府那個不諳世事的郡主,要在這個時間立足,總要先找到自己的立足之地,諾氏生生世世都在南國,雖然這次諾氏遭此絕難,但是不代表這諾氏就當真滅了,曲安遠還是太過小看我諾氏了。”諾娜不屑一笑,諾氏在南國經營的時間比南國的曆史還要長,在這片土地上,可以說到處都是諾氏的勢力,這是這些勢力沒有爆出來而已。
“你當真要留下?”司徒蔓野再次確定的看著諾娜。
“是,我會在這裏幫助公主建立勢力,諾氏底下的全部勢力為公主所用,想必一品天能夠在驚鴻公子的手裏更生一層樓。”諾娜冷靜的分析到,不是她不想離開南國,而是她要有在司徒蔓野身邊立足的根本,諾氏的底蘊就是她的底氣,她必須要做出一番事業之後才有讓司徒蔓野刮目相看,另外才能夠占據司徒蔓野身邊舉足輕重的地位,而不是跟著司徒蔓野離開,娶一個完全陌生的國家,跟在她身邊做些誰都可以做的事。
“好,既然你意下已決,那我便不強求你了,隻是你記住,若是在南國有什麼不利,先保全自己,我救你不是為了讓你再次去送死,而是希望你能夠好好的活著,活出我們女子的顏色。”司徒蔓野看著諾娜像是對著曾經的自己,對著自己說,不要認輸,不要怕輸,不管怎樣,都要奮力前行。
“好,我一定好好的活著。”諾娜雙眼微紅,她沒有想到,在她最絕望的時候還會遇上一個像司徒蔓野這般心胸開闊,思想開明的女子,她一定會好好的活著,活著看司徒蔓野的將來,會是怎樣的精彩,這個天下多了司徒蔓野風雲會怎樣變換。
雖然諾娜說了她會穩重行事,不會像在皇宮時的那般衝動,但是在司徒蔓野的勸說下,她還是跟著送司徒蔓野去了南國邊上,南國邊上還有很多曾經的鎮國公舊部,如今鎮國公一家落網,這些被諾威扶持起來的舊部還不知道該何去何從,諾娜也趁著這個機會去邊關好好的了解諾氏留下的勢力,清洗一番之後加以利用。
南國邊上,諾娜與司徒蔓野告別之後瞬間換了副模樣,帶著厚厚的帽子,脖子圍著貂裘,穿著一身銀色的貂絨,露出一雙靈動的眼睛,一身異族裝扮,眉間一顆黑痣破壞了這一分清秀,倒是多了幾分憨厚,隻是一身穿著打扮,明眼人看著也知道不是尋常人家的孩子。
華燁民風剽悍,處處可見身材魁梧的少年到處搏鬥,像司徒蔓野這樣看著柔柔弱弱的少年,完全就是人們鄙視的對象,大概正是因為鄙視,所以這一路上搭理她的路人都沒有幾個,於是乎,司徒蔓野就這樣安然無恙的走過了民風剽悍的華燁,走到了華都。
華燁的五月份冰雪才開始融化,這個時候的栗都應該是春暖花開的時候吧,慶隆帝的生辰正是這個時節,說來慚愧,因為她的原因,慶隆帝的生辰都沒有過,隻是在宮中請了幾個大臣,幾個皇室宗親隨隨便便的就過了,司徒蔓野送回去兩幅畫,一路記載了沿途的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