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聖旨下達之日,皇太女選夫一事沸沸揚揚,倍受天下百姓期待,史上第一位名正言順的皇太女,栗國儲君司徒蔓野選夫,這舉國同慶的盛事絲毫不亞於華曄太子選妃,南國帝王立後,甚至比之更甚。
“公子,殿下選夫,你去參選嗎?”藍衣書童樣的小廝小心翼翼的問道旁邊玄衣黑發的溫雅男子,從前公子對皇太女不屑一顧,認為徒有其名,可是來了京城,在哪貢院之內驚鴻一麵之後,周揚卻悄悄的把她放進了心裏。
周揚惆悵的放下手中的書卷,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曾經他以為她貪慕虛華,如今卻為她感到心疼,她的地位讓她不得輕易動彈,這個皇夫注定是為了平衡朝局而選,天下女子誰不想找個稱心如意的夫婿?她尊榮華貴,卻也付出了華貴的代價。
“會吧。”不管如何,他都要去試一試,他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參加,也不知道這其中有多少真心假意,卻希望她能夠得一人心,常伴左右。
小廝諾諾的退下,天空很藍,雲朵很白,周揚望著天不知道想起了什麼,麵色和諧。
任府,甄家,齊家等等,凡事家族有優秀子弟的大臣和世家紛紛準備著一月後的選夫盛宴,皇太女的選夫宴在京城遇王府邸舉辦,遇王謀反之後府邸空了出來,同時來的還有關外塔克爾部族的王子前來觀禮,聽說是想要與栗國聯姻。
選夫宴由齊偉、禮部尚書和禹王主持,消息剛剛傳出來,帝都便熱鬧了起來。
東宮書房,司徒蔓野正在批閱奏折,樊城雖然收複,但樊城一下子空缺出了好多的官位,司徒蔓野正在考慮要將哪些官員外放出去。
“殿下,宮世子求見。”
“宣。”
司徒蔓野放下手中都奏折,宮墨一身白衣,腰掛玉簫,手拿折扇,唇邊帶著微笑,活像畫本裏的多情書生。
“世子怎麼有空過來?”
“本世子什麼時候都有空,倒是殿下,許久不見殿下,心中甚是掛念。”宮墨無奈的說道。
司徒蔓野微怔,她沒想到宮墨會這麼說,宮墨和她似乎一直都不鹹不淡的處著,誰都沒有越過一步。
“世子,本宮……”司徒蔓野抬頭,笑容收斂了許多。
“蔓野,我有些話想對你說。”宮墨打斷她的話,一向溫文爾雅帶著幾分玩味的臉上帶著無比認真的神情。
“好吧,世子,你請說。”司徒蔓野放下手中的折子,腚眼看著宮墨。
“換個地方吧,這裏太嚴肅了。”
“……”司徒蔓野皺眉,卻沒有拒絕。
跟著宮墨出了書房,走到外麵的花園,一路上兩人都很識趣的沒有說話,宮墨歎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把她放進了心裏,或許是那年宮宴上她驚才一曲,或許是更早之前。
他比她大七歲,和她相比,他似乎成了一個老男人,湘北王在他二十歲之時就開始催他的親事,到時候是不急,也不想,他不想娶一個賢惠淑德,一步一言都規規矩矩的女子回家,沒有共同的話題,不懂彼此的心思,他不想要這樣的婚姻。
後來和司徒蔓野熟了,漸漸的被她吸引,她是這天地間獨一無二的女子,他想,他若是娶妻,定然會娶自己喜歡的,獨一無二的女子為妻。
“就這兒吧。”二人在一處假山後麵停下,麵對著湖麵,湖底紅白相間的魚兒自由自在的遊蕩。
司徒蔓野淡淡的看著宮墨,她與他相識多年,他們是君子之交的朋友,是最好都合作者,他說栗國堅實的遁甲和利劍,為栗國抵禦邊界外敵,守栗國一方安寧,她不忍讓他蒙塵。
“你應當知曉我會說什麼,我爺知道你大概是會拒絕我,但我還是要說。”宮墨停頓了一下,溫柔的看著司徒蔓野,那眼神似乎能化出水來。
“我心悅於你,想娶你為妻,我知道你的擔憂,你怕我權勢太盛,有一天會傷了你也傷了自己,若是這樣,我可以交出兵權,湘北那邊有幾位老將,你將餘統領調過去,或是讓趙淩風和餘開文去湘北,他們兩個總不會讓你失望,我想一直在京城陪你。”宮墨一口氣把話說完,他不想在奔走兩地,湘北那邊關外時不時的鬧事,湘北王身子虛弱久已,幾位老將軍總歸不好管湘北內鏡民生,他需要時不時的坐鎮湘北,他也有些累啊!
“世子。”
“叫我子賢,以前,你也是這般叫我。”司徒蔓野才開開,宮墨便打住了她的話,語氣硬朗的說道。
子賢,他們初相見,他叫子賢,她叫南喬,如今她已不是曾經的南喬公主,他卻依然是子賢。
“子賢,你有大才,做皇夫太委屈你了。”司徒蔓野沉聲說道。
“你看到我委屈,可我自己並不覺得,蔓野,我想保護你,給你一個依靠。”不想你任何事都苦苦支撐,不想你在該女兒心事的年紀裏憂國憂民。
“皇夫關乎栗國大計,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父皇已經下旨選夫,你去找父皇說吧。”司徒蔓野無奈道,心中突然有些慌亂。
“那你呢?你怎麼想的?我想知道你的心中是否有我,想知道你對選皇夫的看法。”宮墨不依不饒的追問,司徒蔓野一怔,她是怎麼想的,她是皇太女,當然是要選一個皇家信任,朝臣父皇滿意的了,隻是,當父皇要給她選夫時,她的腦海中確實閃過宮墨的容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