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隆帝把玩著胡子,和宮墨對弈兩局,宮墨倒是不緩不急。
“話說你年紀也不小了吧,湘北王倒是不著急。”可能是最近忙著幫女兒選夫,慶隆帝看這些大好兒郎心情都不錯,都要提一句親事。
“早些年父王也曾催過,隻是宮墨心不在此,妄負父王一番好意。如今倒是…”宮墨看了看慶隆帝,有些惆悵的歎了口氣。
如今他心有所屬,然而佳人無意,他望不可及。
“如今怎麼了?朕看京中那些大家閨秀傾慕你的不少,你也不小了,是時候該成家了。”慶隆帝好言好語的說道。
宮墨無奈的笑了笑,他倒是想成家了。
“臣倒是想,就是怕陛下不準。”宮墨看著慶隆帝很認真的說到。
“你說,你瞧上了哪家姑娘,朕為你賜婚。”慶隆帝大手一揮,笑嗬嗬的說道。
“臣多謝陛下。”宮墨起身跪在一旁,帶著幾分緊張。
“臣心悅殿下久已,臣懇請陛下成全。”宮墨的話落下,慶隆帝笑不出來了,愣愣的看著宮墨,神色帶著幾分冷意,宮墨倍感壓力,紋絲不動的跪在一旁。
“世子可清楚自己再說什麼?”慶隆帝淡淡的說到,宮墨才華橫溢,文武雙全,有手握實權,他遠在湘北,這些年湘北王倒是老實,他也放心,看宮墨也不是個野心勃勃的,雖然重用卻也重防著。
“臣很清楚,臣願交出湘北兵權,放棄湘北世子之位,輔佐殿下權掌天下。”宮墨俊逸的臉上帶著堅毅之色。
慶隆帝注視著宮墨,這個男兒可謂是栗國最優秀的男子,正因為他優秀,作為皇夫怕是委屈了他,但是他的女兒理應配這天下最優秀的兒郎。
“你的心意湘北王知道嗎?”
“知道。”湘北王本是不讚同他這番主張,他們遠居湘北,大可不必理會這京城的事,但宮墨不願成家,時常往京城跑,湘北王也是無奈,湘北王本就是個溫和的人,這些年修佛修道的都快把自己修成了菩薩,雖不甚讚同,但也不會很激烈的反對。
“你可知,皇夫難為。”慶隆帝一手將棋子放到棋盤上,慢悠悠的說道,也沒叫宮墨起身。
“知道,但是臣願意為殿下袖手天下。”早些年栗國皇室凋零,宗室不穩,亂像橫生,宮墨自是要多做d打算的,隻是在慢慢的了解了司徒蔓野之後,宮墨卻不知不覺的收斂了自己的野心。
“臣與殿下相識多年,殿下的努力臣看在心裏,知道殿下大才,也知道殿下的顧慮,但臣對殿下一番心意,日月可鑒,請陛下不要因為臣的身份就否認了臣。”宮墨也是累啊,太優秀也是一種煩惱。
“你的心意朕知道了,退下吧。”慶隆帝揮手示意宮墨退下,宮墨離去之後,慶隆帝望著棋盤不語,大殿安靜得出奇。
宮墨的一番話自是落入了朝中不少大臣耳中,宮世子有意競選皇夫,慶隆帝本就沒有瞞著,該知道的不該知道差不多都知道了。
展羽絲毫不意外,他老早就看出宮墨看司徒蔓野的眼光不一樣,魏安也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次日早朝,無人提及這事,宮中陛下和皇太女還未曾發話,到底如何還未可知,宮世子到真是舍得,湘北四十萬兵權都放棄,等於放棄了湘北藩王之位啊,雖說做皇太夫榮耀,但那隻是個光鮮的外表,哪有做藩王自在逍遙,不過這宮世子也是大膽,居然求到陛下跟前去了。
宮世子心悅皇太女殿下,這事幾天就傳的沸沸揚揚,京中百姓一點也不意外,反而覺得理應如此,倒是京中的大家閨秀們,這心碎得一地一地的。也讓不少打算參加選夫宴的才子們止步於前,湘北世子宮墨文武雙全,溫文爾雅,才智無雙,還上著一張萬人迷的臉,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跟宮世子一同競爭,這壓力山大啊。
比起栗國的一片麵升平喜樂,此時的南國,卻在一片陰霾之中,原因嘛,自是因為因為深宮遇刺案。
沒錯,昨天晚上,南梁帝招了一個新入宮的美人侍寢,怎知那位美人卻是一位刺客,刺傷了南梁帝,匕首上還有毒,南梁帝當時便陷入了昏迷。
“秦大人,陛下到底如何了?”承恩公水大人作為皇帝的舅舅,雖然被南梁帝防的跟個賊一樣,但是自家外甥受傷了,南國看著就要亂了,水大人還是很擔憂的。
“大人,太醫還在裏麵,目前陛下得安危我等也不知曉啊。”秦大人就是秦威,從栗國回來之後,秦威果然很成功的登上了次輔的位置,深受南梁帝信任,可謂是朝中新貴,雖說這新貴之路來得有點遲,不過沒關係,曆史上多的是大器晚成的人,大器晚成有什麼不好,何帆死在了栗國,栗國和華燁卻是連個交代都沒有,不就是因為何帆這一路走的太順,從龍之功已經變成了深深的忌憚,何帆死在栗國,南梁帝心中暗自送了口氣。
許久,太醫蒼白著臉出來,守在大殿裏的大臣一擁而上。
“怎麼樣?太醫,陛下可有大礙?”
“陛下中毒解了沒有?”
“……”太醫還沒來得及歇口氣,便被大臣圍著問東問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