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無殊扛著小團子往外走,晏期被禁錮著,除了能踢腿,什麼都做不了。當然,他再怎麼踢腿,踹到他這位爹爹的可能性也不大。
司棋抱著雙臂倚著牆壁,姿勢慵懶。站得有一會兒了,他剛打算換一個姿勢,就看到主上以及主上的大兒子畫風清奇地出來。
“……”司棋看著那父子倆的背影,腦海裏莫名浮現出尊主和夏天相處時的模樣。尊主和夏天,那是一個縱容寵溺,一個體貼懂事……而且尊主和夏天也沒有對彼此那麼粗暴過吧。
看看,嘖嘖,阿期剛被放下來,就狠狠地踢了一下主上的小腿。司棋看了一會兒,才轉個了身,眼不見為淨。
誰知,司棋沒安穩多久,父子倆就找上來了。司棋看了一眼麵無表情的主上,再看了一眼氣呼呼的阿期,頓時樂了。
他蹲下身子,按住阿期的肩膀,問道,“阿期這是怎麼了?你爹爹又欺負你了?”
畢竟還是個孩子,別人一關心,他的委屈就會翻數倍。因此,晏期很是委屈地訴說,“司棋叔叔,爹爹又要帶娘親出去玩,又不帶上我!”
晏無殊瞥了一眼和司棋無比親昵的孩童,嘴角勾勒出來的弧度冰冷。
司棋隻看了一眼,就覺得心頭一顫,連忙安慰那個快要哭出來的孩童,“阿期乖,你爹爹不帶你去玩,司棋叔叔帶你去好不好?”
“不行!”晏期剁了一下腳,生氣地看著晏無殊,“爹爹娘親出去玩,娘親就少了時間做袍子,那我什麼時候才能見到師父。”
喲,這才是阿期不開心的原因?司棋挑眉,笑得好看極了。當然,如果主上臉色不要那麼差,他可以笑得更開心,“阿期,那你有沒有想過,你娘親整日做袍子,會把眼睛熬壞的。”
晏期一聽,圓圓的小臉上滿是驚慌之色,“娘親會把眼睛熬壞?”
“對啊。而且阿期也不用急,現在相思無涯裏的人忙著播種,怕是沒有時間陪阿期玩。阿期晚一點兒去到也還是沒問題的。”司棋安慰著孩童,明顯是熟能生巧。
說起來,相思無涯的琴棋書畫,已經變得比晏無殊更懂得哄孩子。怎麼說也被喊了一聲叔叔,他們總不能愧對這一聲叔叔。
晏期果然笑了。他想了想,不情不願地開口,“那爹爹你帶娘親去玩吧,我跟司棋叔叔一起玩。”
晏無殊的臉色已經緩了下來,他摸了摸孩童的腦袋,放輕了聲音叮囑,“阿期要乖乖聽話。”
晏期胡亂地點頭。
司棋起身,壓低了聲音,“主上,需要派人保護你嗎?”這次出來,他帶了不少人,分成兩批也是可以的。
“不用,你保護好阿期。我保護瀟兮就可以了。”晏無殊頓了頓,“對了,你幫我告知北冰國皇上,我要去皇宮借住幾日,問一下他是否方便。”
261.
北冰國皇上不僅很方便,而且很樂意。不過,作為一個上任皇上在壓迫下活了那麼多年的皇族,他也不是省油的燈。借此機會,他提出了一個請求——幫助他擊殺皇甫以仁。
司棋替穆王答應了下來。畢竟,皇甫以仁死了也好。北冰國的每一任儲君都會被教育成一個戰爭愛好者,皇甫以仁是順位繼承,接受的也是傳統的教育。而如今的皇上不是。
這天下,也就北冰國最能折騰,隔一段時間就能和夏南國打起來。每次打起來,死的人都不在少數。
“我隻有一個問題,你會不會甘心居於北冰國。”司棋抱著晏期,漫不經心地問高位之上的那個人。
晏期也很乖,乖乖被抱著,一雙淡紫色眸子打量著堂皇華麗的宮殿,不哭不鬧。
高位之上,身著黃袍的中年男人緩緩走下階梯,站到司棋麵前。“回司棋大人,我是北冰國的人,並不存在是否甘於這個說法,這裏是我的家,除了這裏,我還能去哪裏?”
“順位繼承的許多代北冰國統治者並不是這樣想的。”司棋嘴角輕扯。
“我知道。”高高在上的皇上微微彎腰,竟是躬身行禮,“隻不過請大人務必相信,這就是我的想法。為百姓謀得更好的生活隻是借口,我若可以讓百姓冬日都有棉襖穿,那難道說他們的生活就不好了麼?我可以保證,在我在位期間,絕不會挑起戰爭。”
“好吧,那我就去告知穆王。希望你能……信守諾言。”
司棋帶著晏期走出皇宮,晏期抱著司棋的脖子,小聲地問,“司棋叔叔,順位繼承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