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棋腳步一頓,哭笑不得,“這個啊……等你長大後就明白了。現在,司棋叔叔帶你去玩。”
順位繼承,阿期將來也是要順位繼承的人,他實在懶得跟一個孩子解釋那麼高深的問題。
秦瀟兮路過北冰國很多次,卻不知道,原來北冰國的夜晚也能像夏南國那樣,熱鬧非凡。
扯著穆王的袖子,秦瀟兮小聲地感慨,“夫君,北冰國繁華了很多。”她知道,他一定可以聽得到她說話。
“一個不用背負戰爭的國家,隻要國君不是無能之人,就必定繁華。”晏無殊張開手,將自家小王妃護在自己懷裏。
低眸看去,小姑娘的紫色眸子清澈見底,一如往昔。明明就是三歲孩子的娘親了,可是她的身上,每時每刻都散發著少女的單純和清麗。
晏無殊失笑,更用力地護著她,“瀟兮,我們的夏南國,不也是這般?”甚至於,夏南國的都城,比北冰國還要繁華很多。
北冰國的夏天夜晚,街上掛滿了形形色色的燈籠,照亮了街道。街道有孩子跑來跑去,秦瀟兮眼巴巴地看著那些歡快的孩童,歎了一口氣,“要是我們把阿期帶上就好了。”
晏無殊:“……不好。把阿期帶上,你隻顧著照顧他,就不能玩自己的了。”
秦瀟兮用力地扯了扯他的衣袖,“難怪阿期不喜歡你。”如果是她,她也不會喜歡這樣的爹爹。
晏無殊哭笑不得,“這並不能成為阿期不喜歡我的理由。”
街上行人,或是三個五個圍成一團,談天說地,或是神色匆匆,追趕著那些跟泥鰍似的熊孩子。
秦瀟兮被晏無殊護著,慢悠悠地在街道逛,看到賣首飾的攤販,她還會去看一眼那些首飾。
當然,隻是看一眼。
她不喜歡打扮。
而晏無殊看到好看的簪子,則會買下來。畢竟他每天要幫自家小王妃挽發。
“咦,夫君,前麵那些人在幹嘛?”秦瀟兮停下腳步,看著前方不遠處那一堆圍在一起的人。
記憶裏,她和夏南出門玩也遇到過這種情況,被圍在裏麵的,一般就是賣身葬父的戲碼。
隻不過記憶裏,她和夏南遇到的那次有點兒特殊。而且她好像還發表了什麼驚天動地的言論來著。
後來她才知道,那個被賣身葬父的女子纏上的人,是如今的太上皇。
“瀟兮想去看看?”晏無殊含笑問。
秦瀟兮點頭,“想啊。”她想看到一次稍微正常一點兒的賣身葬父。
晏無殊聞言,帶有自家小王妃往相反的方向走。秦瀟兮疑惑地抬頭,恰好對上男人溫柔的目光。
那麼多年,秦瀟兮還是沒能對這種眼神免疫。她默默地低頭,捂住自己發燙的臉頰。
夫君看她的目光,和別人的是不一樣的。那種專注得,仿佛在看他的整個世界的目光,隻有夫君……
和哥哥有。
可是......那份屬於哥哥的記憶,似乎還是沒有回來。
懷裏人兒的心情從羞澀轉變為低落,不需細想,他便知道她心裏想的是什麼,晏無殊咬牙,心裏把相思無涯的那位罵了一遍。
可是他怎麼可能允許她為別人失落太久。帶著人走到一個偏僻的小巷,晏無殊俯首,低聲說,“瀟兮,抱緊我。”
秦瀟兮好奇地打量著四周,聞言,她乖乖地抱住男人的腰,而後才問,“夫君你要幹嘛?”
“待會兒你就知道了。”晏無殊輕笑,目光掃過巷子裏的東西。
作為相思無涯的主上,他的武功與輕功的造詣都不會是一般高。畢竟相思無涯崇尚強者,他若不比琴棋書畫,兩大護法強,他們不會心甘情願地尊他為主上。
秦瀟兮完全不知道自家夫君想要做什麼。等她的雙腳落在人家屋頂上,她才反應過來。
晏無殊緊緊扣住懷裏人兒的腰,腳尖一點,再次躍起,翩然落到另一邊的屋頂。
晏無殊會輕功,秦瀟兮卻是不會的。一個人肩負兩個人的重量,可是卻沒有一片瓦片碎掉。隻有輕微的聲音從他的腳底傳出來。
秦瀟兮看呆了,不知如何反應,眼裏是滿滿的驚喜。
晏無殊再度發力,跳了好幾下,才讓兩個人都站在離人群最近的屋子上。站得高望得遠,底下發生了什麼,他們一覽無餘。
晏無殊還是緊緊抱住秦瀟兮的腰,隻讓她的腳輕輕地碰到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