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在幻瞳眼中不停地流動,虛影可以清晰可見地看到幻瞳眼中那恍如棋盤之內的棋線,看著那19條橫線19條豎線虛影咬牙切齒地說“是你,汜水。”
瞪著無神的眼眸,幻瞳看著虛影勾了勾唇心情很好地說“好久不見,我也沒有想到你會是蔡非顏,阿夜的姐姐。”
“哼,我沒想到你為了糾纏阿夜,竟做的出將361個交叉點與自己的神魂相連,汜水,你不覺得這麼做很可笑嗎?你讓他的人生處處有你的存在,對他來說,隻會把他推入深淵。”天心冷哼一聲說道,她的青鋒劍不停地發出嗡鳴,好似在迎合主人。
“那又怎麼樣,即便是深淵,也有我陪他一起跳。”幻瞳眼中劃過一抹嗜血冷冷一笑說道。
“你敢。”天心怒目而視,手中青鋒瞬間綻放出森冷的白光,劍光毫不留情地穿進幻瞳的胸腔,幻瞳看著天心勾起一抹詭異的冷笑,旋即整個身體便倒飛了出去。
地麵上的蔡夜驀然一驚,心神還未反應過來,身體便已經飛出接住幻瞳慢慢飄落了下來。
“阿瞳,你怎麼樣了?”蔡夜抱著幻瞳冷靜地問道。
剛剛那一幕竟讓他有一種心慌的感覺,好似幻瞳和汜水的身影重合了一般,讓他幾乎是本能的飛身接住了幻瞳,可是這怎麼可能?汜水明明還在天道破滅的神魂中,又怎麼可能是幻瞳呢!
蔡夜垂眸斂去眼中的狐疑,向後退了半步,與幻瞳拉開了距離。
“我沒事,多虧了戴爾你剛才接住了我。”幻瞳按住胸口,平靜地說道,似乎並沒有察覺到蔡夜的任何異常。
這讓蔡夜心中即是鬆了一口氣,又湧上一股極為複雜的情愫。
虛影重歸鳳體,深深看了一眼幻瞳,便吊起神龍,空間一陣扭曲,便消失在了原地。
蔡夜看著它們消失後,輕輕歎了一口氣,然後看向幻瞳開口說“你的傷勢沒什麼大礙吧!”
幻瞳搖了搖頭笑著說“些許小傷而已,這具身體很奇怪,我能感覺到它在慢慢回複,相信最多不過一炷香時間就會恢複正常。”
蔡夜聽後這才放下心,然後對幻瞳說“那你在這裏休息一下,一炷香後我們再去神台。”
幻瞳聽後沒有問蔡夜原因,隻略略頜首便在原地盤膝打坐。
蔡夜看了一眼幻瞳後,便抬手在幻瞳周身揮出一道綠色的熒光,熒光落地的瞬間便形成了一個保護罩,將幻瞳罩在裏麵。
目光一轉,蔡夜將目光看向了天空,他心裏感到了迷茫。
究竟在他的身上那些不斷的得到不斷的失去,他到底是為了什麼?
暖風依舊,熔岩回溯,颶風潰散,天地重歸,所有的一切在秩序麵前重新恢複平和。
蔡夜的目光一轉,看向了西方,黑色的眸子幽光不停地閃爍,驀然間,他的目光定格,從他的瞳孔中慢慢映出一個青年男子。
那個青年男子仿佛也能夠看到蔡夜,他勾唇雙唇張合,似乎說了一句話,令蔡夜瞳孔瞬間緊縮。
“風曦,不對,你是天機。”蔡夜低喃道。
他的眼眸中劃過一抹暗芒,旋即開口說“是我。”
不同於禁水的荒蕪,鳳曦所在之地生機盎然,他看著蔡夜輕輕地卻帶著一絲嘲諷地說“沒有人能夠改變這一切。”
“得到之後的失去,這是不可改變的定律。”他緩緩低下頭,看著腳下的那具屍體,眼中的光芒不斷在內斂。
“你看,我得到了,卻失去了。”
被抽幹血的凰鳥安靜地躺在草坪上,她的屍體沒有化作天地靈氣,這是因為風曦用定律守住了她的屍體。
可是,風曦知道他失去的是那份說不出口的情懷。
一炷香的時間其實過得很快,至少,在幻瞳眼中卻是很快。
當她睜開眼,扭頭看到蔡夜時,第一時間便看到了蔡夜的異常,目光微微一顫,幻瞳便站了起來。
幻瞳踏出保護罩的瞬間,蔡夜便被驚醒,猛然扭頭看向幻瞳,他眼中還未褪去的裁決之力,瞬間化作一道紅藍色的光芒從眼中爆射而出,直直射向幻瞳,幻瞳心弦緊繃,腳下步伐一錯,翻身瞬間躲過了這意外的攻擊。
還沒等到幻瞳鬆一口氣,那道裁決之力竟是在空中劃過一個弧形,再次攻向幻瞳,蔡夜臉色一變,手腕一翻,瞬間揮出一道氣勁。
幻瞳剛站穩身子,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一道勁風突然就襲了過來,令她倉促退後了幾步,這才穩住身體。
頓了頓,幻瞳麵色不好地質問道“戴爾,你做什麼?”
蔡夜一伸手就收回了裁決之力,抿了抿唇,蔡夜對於自己剛剛的行為什麼也沒說,直接開口說“走吧!我們去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