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以前也有人使用過它,卻用不出恩人的那種招招淩厲的感覺,用起來跟砍柴刀似的。索性啊,就把這劍,和這石室一起擱在了這,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年了。幸好沒給家裏那些調皮鬼給拿去玩,要不然還不知道給丟哪去了。”
砍柴刀?這劍雖然在劍鞘裏,但是怎麼看都是把很好的劍,而且絕對別梓軒給她的那把好很多。這會是砍柴刀?
看著閻末瑤疑惑的眼神,痕叔笑了笑。
“有些武器,是有靈性的,而且是認主的,這劍放在我這也沒什麼用,我們天天在這林子裏,別說什麼習慣不習慣用它了,根本是連用的機會都沒有,丟在這我還覺得對不起恩人呢。正好啊……丫頭你們路過這,也算有緣,這劍啊,就當是我給你的見麵禮,和離別禮吧。”
閻末瑤聽完這番話,鼻子突然有些酸。她和痕叔才認識不到一會,這句話也很平凡,卻不知道戳中了她心裏的哪根弦,撥弄得眼眶都有些紅了。
“痕叔……這……有些貴重……”
“哎,什麼貴重不貴重,這些都是身外之物。你們以後有空啊,記得來看看痕叔就好。痕叔也不偏心,其他人啊,我都給他們送了禮物了,連那隻小兔子都收了我的禮物,你啊,也就別拒絕了。爽快點,收下收下。”
“噗嗤……”閻末瑤見痕叔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笑道:“好,我收下了,謝謝痕叔。”
“這還差不多,快把劍拔出來看看,順手不。”
“嗯。”輕輕應了一聲,閻末瑤伸手將劍拔出。
“叮”的一聲,回響在石室裏,悠長動聽,說不出的清脆。
劍身同劍柄一樣,也是如月一般瑩潤的白色,靠近劍柄的末端刻了一個似花非花的圖案,圖案下一直延伸到劍尖都刻著一道道流水般深藍色的花紋,劍刃寬有兩寸,兩邊均是鋒利無比。
閻末瑤張了張嘴,不知道該如何讚美這禮物,隻覺得自己看見的不僅僅是一把劍,而是一位女子。
一位沉穩,冷靜,如清泉一般的女子。
“不錯不錯,丫頭,有空多和它溝通溝通,說不定用不了多久啊,就能使用它了。”
閻末瑤根本沒聽清痕叔在說些什麼,機械性地點了點頭,眼睛根本離不開。
痕叔笑了笑,伸出手在她眼前揮了揮,“丫頭,丫頭回神了丫頭,喂喂丫頭,著火啦失火啦!”
“啊……啊?”
閻末瑤一臉茫然地看著痕叔,弄得痕叔哭笑不得。
“喜歡不?”
“喜歡!太喜歡了!”將劍放回劍鞘裏,閻末瑤抱著它蹭了蹭,“咦……對了……它有名字嗎?”
“名字?我想想……額……忘記了……哎呀,它現在是丫頭你的東西,你就給起個吧。”
“我?”
“我老文盲一個,不起不起。”
“噗嗤……”又是一陣輕笑,閻末瑤皺著眉思索了下,“嗯……那就叫他花輕,怎麼樣?”
“這不是很好聽嘛!”頓了頓,痕叔的表情突然變得有些嚴肅,“對了丫頭……”
閻末瑤抱著劍的手臂緊了緊,痕叔的變臉速度她不是沒領教過,這幅樣子……他不會是後悔了吧?
“丫頭……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當時隻覺得密林裏結界有異常,隻當又是誰闖了進來。我想你也知道,隻要心裏有懼怕的東西,除非是一等一的高手,或者是能關閉自己的感官的,多半一定會中“幻霧”,我也就跟平常一樣,準備去嚇唬嚇唬他們,讓他們知難而退。可等我在林子裏見到秦丫頭和燁小子的時候……”
“他們怎麼了?”
“沒怎麼……就是……秦丫頭倒在那小子懷裏,已經不省人事了。那小子半抱著秦丫頭,隻是他的眼神……我活了這麼多年,闖進林子裏的人和靈物也見過不少,但是像他那樣……那般毫無生氣的眼神,我還是第一次見。”
“毫無……生氣?”
“也不能說毫無生氣吧,至少看樣子,他還是個活人。但是那眼神……太清冷了……就好像……好像完全沒有感情,連活著是為什麼都不知道一般。”
“痕叔……你確定……你說的人是燁霖小可愛?”
“沒錯。一個孩子……到底經曆過什麼,才會有那般眼神……雖然他在反應過來的時候極力掩飾了那表情,卻還是已經遲了。真不知道……那“幻霧”到底讓他都看見了什麼。你們相處的久,他平時不管在誰麵前……是不是都像剛剛那樣,調皮可愛,天真無辜的像個孩子?”
“嗯……我們認識的也不久,但是從我認識他開始……他就一直這樣的。可是……可是爾南好像知道了什麼,總之她對燁霖好像有些反感。”
“對了,還有秦丫頭……”
“她怎麼了?”
“我剛剛也說了,我見到她的時候……已經昏過去了。燁小子那時候很平靜地抱著她,在探她的氣息。我開始啊,還以為他們是對小夫妻。嗯……是這樣的,祖上傳下來的話,是讓我們守著這密林,告誡心懷不軌的人不能再往前走,如果來者不停勸告,我們才能使用非常手段。如果來者客氣有禮,我們必須……任他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