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來,經常有人惡意去襲擊這山裏的雪狐,雪狐們就認為這些人是為了銀雪弓而來。狐狸本是很敏銳的動物,可它們卻完全感覺不到那些人的氣息。直到後來有雪狐因為這些襲擊而喪命,他們才派人去找紅狐家族來幫忙。”
“惡意襲擊?”閻末瑤有些詫異,“是夜莫的人?那你那時候知道了為什麼不第一時間告訴我們?”
梓軒搖了搖頭,“那時候誰都不能確定襲擊雪狐的就是夜莫的人,而且如果突然開口告訴你們這些,你們肯定會覺得奇怪並有所疑惑。那時候我還不想讓你們知道自己的身世,畢竟還沒到時候。”
閻末瑤歎了口氣,隻覺得心裏悶悶的很不是滋味。梓軒不想那麼早告訴大家自己和依雪的身世也是為了眾人好,可如果正是因為他這樣什麼都沒有說,從而錯過了那些明明可以被他們救下的雪狐和人,她會一直內疚的。
“好了。”風靈擦拭著額頭的汗水走到了桌邊,“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看不出來他到底是怎麼了嗎?”
燁澤也走上前搖了搖頭,“看不出來,隻知道他身體剛剛異常虛弱。”
風靈喝了一杯水,繼續接著道:“嗯,大家都去休息吧,如果沒有什麼問題,他應該明天就能醒了。”
閻末瑤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確實已經不早了。既然風靈和燁澤都這麼說了,想必紅蓮也已經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了。剩下來的疑惑,還是等他明天醒來了再來問吧。
之後眾人便各自回房休息,緊張了一天的氣氛似乎並沒有因為下著雪的微亮夜色而消散,反而因為這越下越大的雪,閻末瑤覺得心情更加沉重了一些,心裏總是有不好的預感。
第二天,天剛剛亮,眾人就很有默契地都醒了過來,聚集到了紅蓮的屋內,安靜地等待著他清醒。
正如風靈所說,天亮了沒多久,房間裏就傳出了一陣輕微的咳嗽聲。
“紅蓮,醒了?”
紅蓮皺著眉,臉色比昨天那般透明的白色要好了許多,他睜開眼看著眼前一張張臉,一時竟錯愕的沒有反應過來。
“紅蓮哥哥!”
循著聲音,他看見了依雪懷裏的芸奕正眼泛淚光的看著自己。
“芸……奕?你們……梓軒導師?”
“嗯。”梓軒淡淡地應了一聲,“發生了什麼事?”
閻末瑤抬起胳膊撞了梓軒一下,凶狠地說道:“你幹嗎!人家剛醒,你好歹讓他緩一會吧。”
梓軒委屈地朝閻末瑤看了一眼,很乖地閉上了嘴。
紅蓮低聲笑了笑,撐著身子坐了起來,依雪立即上前將他身後的枕頭立了起來,好讓他可以靠在上麵。
“謝謝。”朝依雪溫柔一笑,他的目光又一次來回在了眼前的一張張臉上。“我沒事,隻是從臨雪村出來後身子就一直不太舒服。”
“哪裏不舒服?”
“嗯……說不上來,大……”
“紅!蓮!”
屋外一聲清亮的女聲打斷了紅蓮的話,那聲音鈴鐺一般,聽在耳裏脆脆地響,讓人不由自主的心情就好了許多,眾人都很詫異,卻沒有一人露出警惕的眼神。
“砰!”
房門被人一腳踹開,一隻純白繡著淺紫金線的鞋子首先映入了眾人的眼中,就在閻末瑤詫異那鞋子居然沒有沾上屋外的雪時,一道清秀雪白的人影便闖進了眾人的視線。
女子似乎冰沒有想過屋內會有這麼多人,怔怔地愣在了那。
純白襦裙,白紗廣袖,白色長發紮了個可愛甜美的垂掛髻,配上淺紫色的珠花,再加上那張生動活潑的臉此刻擺出的茫然表情,站在眾人眼前的女子就如同精靈一般。
“雲兒……”
紅蓮的聲音很輕,似乎還帶著一絲愧疚與無奈。那名被他稱為雲兒的女子眉頭瞬間挑起,氣呼呼地衝到了床邊,將他從頭到尾抬胳膊摸臉蛋地看了兩遍,確定沒有什麼大礙才開口,聲音依舊清脆。
“你還好意思說?你為什麼要把我丟在南花城一個人過來?你難道不知道我會擔心你嗎?還好沒有什麼大礙……不然小心我恨你一輩子!”
嘴上是這樣說,眼神卻仍舊不放心地將紅蓮又來回看了幾遍。
紅蓮無奈地看著她,抱歉地看了一眼站在屋內快要石化的眾人,輕輕開口。
“她叫雲兒,是……”
“你們好!”雪雲兒見紅蓮開口,突然轉身朝大家輕輕鞠了一躬,“我叫雪雲兒,是紅蓮的未婚妻。”話音剛落又繼續轉身去查看起了紅蓮的身體。
“未婚妻!”
炎少離張了張嘴,看了看紅蓮,看了看雪雲兒,又看了看依雪懷裏呆呆的芸奕,表情十分複雜。
燁霖眨巴著眼睛,表情茫然。“未婚妻?”他頓了頓,“不就和老大還有末瑤姐姐一樣嗎?”
紅蓮聽他這麼一說表情突然愣住,他看了一眼風輕雲淡的梓軒,和一臉吃東西噎住的閻末瑤,詫異道:“未婚妻?可你們兩不是……”欲要說出口的話在看見梓軒的眼神時突然止住,他蒼白的嘴唇動了動,沒有繼續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