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肆疼沒有直接開車回家,雖然開著車,但他的心完全靜不下來。

車子沿著馬路毫無目的地的四處亂跑,像個無頭蒼蠅一樣,車子開過路邊的一家咖啡館,隨後筆直的向前駛去。

路邊的那家咖啡館裏,昨天的這個時間,有一個女人坐在那裏。

那個女人坐在最隱秘的角落裏,看似清閑的喝著咖啡。

沒一會兒,另外一個女人過來了。

剛來的女人坐下來,對麵的女人迫切的問,“東西帶來了嗎?”

剛來的女人點了點頭。

對麵的女人說,“給我吧!”

剛來的女人把東西給她,鄭重其事的說,“說明書務必看仔細。”

對麵的女人道,“明白!”

她把東西收進包包,隨後拿出一個信封遞給剛來的女人。

剛來的女人接過信封,匆匆的離開了。

對麵的女人喝完咖啡,也離開了。

回到家裏,那個女人卸下偽裝,竟然是孫美麗!

孫美麗拿出包包裏的東西,打開一看,一個透明的玻璃瓶,還有一張巴掌大的說明書。

她認真閱讀起來,越看眉頭就皺的越緊。

看完後,她快速的上了線,給那個訂貨的客人發信息,“貨已經到了。如何交易?”

“明天下班前放到秘書處的資料室,第三排第四個格那,一半的貨款我會放在旁邊那個格的。”

“好的。”孫美麗停頓了一下,還是打了一行字,“可以告訴我你要這個東西到底要幹什麼嗎?”

“你不用知道!”

“我知道這是你的隱私,作為賣家我也沒有權利過問,但是,千萬別做傻事!”

“我不會的。”

“我真不知道賣你這瓶東西是對是錯。”

“你後悔了?”

“有那麼一點。”

“所以?!不想賣我了嗎?你應該不會把貨砸在自己的手上吧!”

“之前的我肯定會毫不猶豫的說當然不會,但是現在……”

“你害怕了?”

“我雖然愛財,但是喪盡天良的事情絕對不做!”

“……我答應你,我不會濫用的。”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有幾個注意事項你必須了解。”

“你說。”

“第一,這催情水雖然無色無味,但是催情效果非常強大,不管是抹在皮膚上還是頭發或者衣服、手絹上,甚至隻是打開瓶子讓它自由揮發,隻要男女在密閉的空間裏超過5分鍾,男人就會發情。”

“我知道。”

“還有就是,這東西不能對同一個人用二次,因為用過一次的人會產生抗體,再聞多少都不會再起作用。”

“還有這種事?!”

“是的。”

“好的,我知道了。”

“還有……”

“還有?!”

“當然,畢竟這是違禁品,注意事項自然比較多。用這種催情水的時候,千萬不能洗澡之類的。”

“為什麼?”

“因為所有的洗滌產品中都有某種化學物質,可以中和催情水中的某些成分,使它不起作用。”

“哦,知道了。”

“還有……”

“怎麼還有啊?!”

“最重要的一點,也是最後一條了。就是這種催情水有副作用。”

“什麼副作用?”

“聞過的男人會喪失理智,做的事情完全不記得,而且非常的瘋狂。”

“你的意思是?!”

“也就是說,再紳士的男人聞了都會變成瘋狂的野獸,使用的女性根本不會擁有溫柔的夜晚,迎接她的,隻有粗暴。”

“這樣啊……”

“所以使用時必須考慮清楚。”

“好的,我會慎用的。”

說完後,孫美麗看對方下了線,她愣愣的盯著電腦屏幕,心裏很忐忑,說實在的,她第一次賣催情水,還是這種強效級別的,她總有種做了虧心事的感覺,心跳的異常厲害,精神無法集中。

孫美麗歎口氣,自從被葛絨絨發現之後,她每次交易都有種罪惡感。

希望買方真如她所說的那樣,不會幹出格的事情。

第二天快下班時,孫美麗忐忑的離開座位,朝資料室走去。

而絨絨,正好搬著資料迎麵而來。

一個被資料遮擋住了視線,一個因做賊心虛而沒有注意前麵,兩人就這樣撞到了一起。

絨絨手上的資料全散落在地上了,孫美麗忙道歉,“不好意思,你沒事吧?”

看到被撞的人是絨絨的時候,孫美麗的臉立馬變了色。她嚇的手抖了一下,瓶子因握力減小而掉到了地上。

低著頭撿資料的絨絨並沒有注意到孫美麗的臉色,她邊撿邊說,“我沒事。”

看到有個瓶子正好滾到她的手邊,絨絨撿起來問,“這個是你的東西嗎?”

“是的。”孫美麗趕忙搶過瓶子,倉惶的離開。

絨絨狐疑的看著孫美麗的背影,她有那麼可怕嗎?怎麼孫美麗像見了鬼一樣?她知道自從那次事件之後孫美麗就一直躲著她,但是,也不用這麼害怕吧!

絨絨覺得有點受傷,同時又覺得有點好笑。很複雜的心情。

絨絨發現自己的手上濕乎乎的,她皺眉一想,水是哪來的?難道是剛才的瓶子摔裂了?

聞了一下,沒有什麼味道,似乎也不粘稠,是水麼?!

絨絨拿出手絹毫不在意的把水漬擦掉,把手絹裝到口袋之後,絨絨趕忙撿起地上的文件,急匆匆的走向辦公室。

孫美麗急切的跑到資料室的門前,她打開資料室的門,快速的關上後,把瓶子放到了指定的地方,剛想用東西遮擋起來,卻發現自己的手上竟然沾上了水漬!

她心驚的拿過瓶子檢查,瓶子上果然有條裂縫。

孫美麗心裏暗歎一聲,葛絨絨還真是她的克星!

交易要取消嗎?

可是這瓶催情水那麼貴,取消的話她可會損失慘重的!

孫美麗把瓶子放平,裂口的麵朝上,用東西遮擋起來。她快速的摸走了旁邊格子裏那個放貨款的信封。

出了資料室,她若無其事的去了洗手間,用洗手液洗了3遍手。

洗幹淨後,她才鬆口氣,出了洗手間。

因為絨絨連續三天沒上班,即使安蜜兒很努力的在幹,工作也依舊積壓了不少,況且今天安蜜兒沒來上班,所有的工作就全落到了絨絨的身上,即使安蜜兒在電話中交代了今天隻需要幹完緊要的那幾件就可以,絨絨還是加班到晚上8點才終於幹完回家。

來到李家,屋子黑乎乎的。

絨絨吃了飯,坐在沙發上邊看電視邊等李肆疼。

眼看過了12點,李肆疼還沒有回來,絨絨不無擔心。

疼哥哥又在蜜兒姐姐那裏住下了嗎?可是今天發生了那件事情,蜜兒姐姐應該不可能再讓疼哥哥留宿,那麼,疼哥哥去了哪裏呢?不會發生了什麼事情吧?

要不要給疼哥哥打個電話?

絨絨正猶豫,一陣好聽的鈴聲響起,絨絨欣喜的拿起電話,是疼哥哥的號碼,她急忙問,“疼哥哥,是你嗎?!你在哪?”

“你好,我是**酒吧的調酒師,有位先生在我們這裏喝醉了,根本沒辦法自己回去,請問,你是他妹妹麼?!”

絨絨急切的道,“是的,請問他在哪?!”

“在**街**……”

“好的,我知道了,我馬上就來!”

絨絨雖然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酒吧,但也過了一小時零十分鍾。

空蕩蕩的酒吧,昏暗的燈光,她快步的來到吧台,看到了爛醉如泥的李肆疼。

絨絨走到李肆疼的身邊,他口齒不清的對她說,“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