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色折枝牡丹劍袖短裝的女孩跳下車,手中拿著一隻淡綠色的鳥東瞅西看。離我越近,鳥叫得越歡,最後居然飛到了我身上。
當它嘰嘰喳喳地在我領子後麵啄東西吃,我才發現自己早已被玄天放了追風草籽在身上。
額,一定是他吻我的時候幹的。這也行?一邊深情的親人家,一邊給人家腹黑的下降頭,要不要這麼精分啊?
女孩很快走到我藏匿的草叢前叫:“你就是藍舞傾吧?我哥讓我來接你……你在幹嘛?”
我見躲不過去,隻好蹲在地上抬頭問:“額……這邊有幾隻蛐蛐在打架,我剛好路過勸一下架……你是……”
女孩不耐煩地說:“我是玄天的妹妹,玄芝芝,他叫我來接你。”
我興奮地起身問:“真的嗎?他和朱夕可都安然……”話沒說完,已結結實實挨了一記耳光。
玄芝芝一字一逼近地咆哮:“你算是個什麼東西,自己躲在這裏裝好人,卻讓別人去替你出生入死,你才是那個真正冷血的惡魔!”
我捂著灼痛的臉,凝視她的怒容沉默半晌,忽然如釋重負地笑。
玄芝芝本來罵得起勁,此刻含糊道:“笑……你笑屁啊?”
“沒什麼,隻是覺得玄天能派你來,說明他一切安好,我挨一個耳光,也讓我心裏好過些。”
芝芝盯著我自言自語:“果然腦子有問題。為什麼我哥總愛和腦子有問題的女人攙和在一起?”轉身自顧自上了吉普車。
我跟著她上了車,忍不住問:“我腦子有問題是地球人都知道的,不過誰還敢跟我pk這個獨特的領域……?”
芝芝看著前麵的路說:“什麼pk?胡言亂語的果然病得不輕。你隻要明白自己腦子有問題就夠了,別人的事兒你少來八卦。”語畢緊緊閉上嘴,仿佛怕自己又說漏什麼秘密似的,再也不出一絲聲響。
我細細打量這個火爆的辣妹,見她年紀和我差不多,高高豎起的馬尾上,係著緙金鶴的紅色緞帶,一張蘿莉臉龐下,是胸口低開的盤扣領,隱隱顯出她的魔鬼身材。
沒想到冷氣王玄天居然有一個如此火辣的妹妹。
穿過雕梁畫棟的樓宇,飛簷疊互的市集,熙熙攘攘的馬路、車路和人行路裏,各色人種穿著寬袍大袖的華服,或匆忙或悠閑地奔向各自的去處。
玄芝芝忍不住驕傲的說:“這就是全世界的中心,全世界人向往生活的地方,我的家——燕京。聽你胡言亂語的一定是個小地方來的土包子,當心別看花了你的眼。”
我無意中掃了眼身旁馬車的車身廣告,嚇了一跳,又看看沿路的告示欄廣告,才發現原來都是朱夕。裝容各異,卻都是一樣的光芒奪目。
像朱夕這樣的自戀型妖孽,又有一把唱歌如天籟的好嗓子,不入娛樂圈,怎麼對得起龍華域的文化產業呢?
馬車駛入一座長滿桃樹的樓宇,有下人牽走馬車,芝芝帶我走進頂樓一間雕梁畫棟的寬敞客廳。
“我從小就住在這個‘漾玉軒’,不過別人可就沒這個福氣了。這裏是燕京最黃金的地段,據說是我哥命全龍華域最強的能工巧匠連花了三年設計建造的,既是住宅又是我哥處理生意的地方。家世背景特別牛的人才可能在這裏混個小差事。”玄芝芝夾著嗓子微微歎了口氣,像是在同情那些身世卑微的人們。
我擦著口水站在這麼富麗奢華的客廳裏:“活著活著,什麼好事兒都能碰到。果然還是活著好……不好意思啊,你們這個豪宅裏有地方小解麼?我已經憋了好久了。”
芝芝白了我一眼,就撇下我消失在玉石屏風門後。我被傭人引著去了洗手間,才發現這裏的馬桶居然和我們家的大同小異,隻是全木質的用料,看起來有點怪怪的。仔細看去,廁紙桶、洗手池都是我那個世界的樣式,讓我恍然有種回到另一個世界的feel。
玄天怎麼會命人造出我們那個世界才有的東西呢?我從洗手間出來,頭都想破了也想不明白,卻看到玉荒的老管家和傭人都安然無恙,才知道那個玉荒本就是為掩人耳目所用,早設有防禦堡壘,這次雖然外麵被轟得體無完膚,山中卻固若金湯。
老管家黯然道:“少爺在帶你走之前早已將我們安排妥當。隻是紅螺山附近的居民傷亡慘重,他為了救一個小女孩,後背中了霸王獸的一爪,所幸傷的不深。可他帶傷連續救了許多人,終於體力不支,剛剛回到這裏就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