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滿心感激,拿著我的錄音筆還想繼續采訪,結果聽到耳邊冷冷的聲音:“你誤會了,我說的是你還有五分鍾趕上回城的末班車。”
華遠山臉上依然沒有表情,冷冷地丟下一句話,牽著瘋女孩走向草坪另一邊的荷花池。
我愣愣地看著他們手牽著手緩緩而行的背影走遠,才猛然驚覺,心裏狂罵著匆忙收拾裝備。
我可不想在這個精神病院裏過夜,那樣的話,沒準過幾天我就得常住這了,我上哪去找個人象華遠山這樣耐心細致地陪著我照顧我?從現在開始積德積善的話,也要等到三世以後啊。
可是,仔細一想,好像哪裏不對勁?
從約我到精神病來做專訪這件事情來看,好像整個都是惡作劇。
據我所知,華遠山一向不喜歡記者,一般不接受采訪,也極少在公眾場合露麵,很多時都是他的助理許翹在為他打點一切。這次我是找到了許翹那七彎八拐的關係他才同意的,可是,他明顯的並沒有打算接受我的采訪啊,對於我提出的問題幾乎都沒有正麵回答。
這位商界大咖再忙也不至於要在精神病院接受采訪啊!我覺得自己上的不是那位精神病的話劇演員的當,而是上了華遠山的惡當,被他賣了還在為他數錢的。
當我提著高跟鞋、打著赤腳獨自走向療養院大門外的公交車站台時,發現大門上的暮顏花已經開出了幾朵,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寧靜的清芬,正是小資情懷大發自我陶醉之時,一個奇怪的女人破壞了我的心緒。
那女人站在我的麵前,一條絲巾巾包住了頭和臉,隻露出一雙眼睛,透著一股毫不友善的冷峻之氣。
走向公交車站前的路雖然不算寬敞,但也不是狹窄到隻容一人,而這個女人沒有從旁邊經過卻直直地擋在我的麵前。
“這位大嬸,您有事嗎?”
那女人沒有回答,依然冷冷地盯著我,我隻得側了側身子,她狠狠地撞了一下我,徑直走了過去,站在公交車站台上。
正是六月的初夏時節,包那麼緊,也不怕捂出痱子?
我聞到了空氣中一種強烈的挑釁的氣息,轉身遠遠避開她,仍然感受到從我的身後投來的一雙充滿煞氣的眼神,隱約從療養院裏傳來童謠聲,還有一句遊絲般的低語:“輸的人的要開膛破肚。”
我愣了一愣神。
如果這不是在療養院的大門外的話,我會懷疑她也是病人中的一員。
難道病人中也有流行的暗語?我望著精神病院的大門,想破頭也想不出這句話有什麼特殊的含義。
雖然那女人的眼神裏帶著幾分陰毒,但不知為什麼,我感覺到那眼神更深處隱藏著另一種無以言說的秘密,似乎隻有用狠毒才能掩飾得住。
上了末班公交車之後,我才發覺得那個女人並沒有上車,那麼她為什麼人站在公交站台上等候?這太令人費解了。
總之,這一次的采訪完全失敗,還有令我深惡痛絕就是這個詭異的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