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目光從華遠山與鍾海濤的臉上來回地掃過,不知道自己終究該怎麼辦。
我愛的人,和愛我的人,我一個都不想放手啊。
華遠山一次次地在我麵臨危險之時挺身而出救了我,鍾海濤不辭辛勞默默堅守著保護著我,而我卻在他們麵臨生命危險之時猶豫不決,遲遲無法下定決心。
“遠山、濤哥,我該怎麼辦……”
我的淚水落在刀叢中,落在他們兩個人的頭頂上。
不,我不要選擇,不要!
華遠山轉過了頭,不再看我,鍾海濤也低下頭。
他們兩個人在此時竟然如此的默契,都避開了我含淚的目光,不想給我造成心理上的壓力。
可是,壓力依然存在,我依然麵臨著兩難的抉擇。
時間在一秒一秒地逝去,不容我再猶豫下去,就象那個千古無解的選擇題一樣,如果我不做選擇,等待著我們的就將是同歸於盡。
“冷然,別再猶豫了,鬆手吧,我不會怪你。”
鍾海濤焦急地抬起了頭,我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支撐三個人的重量,維係著三條命的紅藍綠正在一點一點從我的手中鬆脫,而鍾海濤與華遠山也在我的拚命掙紮之中忽上忽下一次次麵對著死亡的威脅。
“不,濤哥,你總是在我最需要的時候給我勇氣和力量,我又怎能夠在生死關頭放棄你?我不可以啊濤哥。”
“冷然,濤哥以後不能再照顧你了,鴕鳥總是要抬頭的,是你學會麵對的時候了,冷然,抬起頭來,放手,記得下一輩子的承諾。”
“不……”我使勁地搖頭,線路又鬆脫了一點,手已被勒出了血痕,但手上的疼痛遠不及心髒的疼痛,還是無法做出最後的抉擇。
一直沉默無語的華遠山忽然發出一聲猙獰的冷笑,那怪異的笑聲令我震顫得差一點完全鬆開了手裏的線。
“這一次的新聞價值一定會讓你名滿天下的,雖然付出的代價有點大。冷然,你很聰明的,但別把別人都當傻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和章鑰聯手演的那幾出戲,隻是想看你怎麼繼續玩下去而已。”
我的腦子裏一片空白,呆呆地低著頭看向位於我左下方的華遠山。
他正仰著頭,滿臉都是邪惡的嘲諷,雖然嘴角的弧度還是那麼優美,卻象一個嗜血的惡魔一般,吐著吃人的烈焰,毫不留情地吐露著傷人惡語。
“記者就是記者,再怎麼裝也還是藏不住骨子裏的劣根性,冷然,你的演技太拙劣也太可笑,知不知道每一次陪著你演都令我非常惡心,每一次都在心裏說再也不要看到你那張裝模作樣的臉?冷然……唉,不說了,我的女人無數,唯獨你這種記者最不好玩,你懂的,嗬嗬……”
“華遠山,你混蛋。”
“我從沒說過我是好人,你也不是啊。你知道為什麼一開始就約你在精神病院做我的專訪嗎?因為那家精神病院裏有各種各樣的人,卻沒有一個是記者,我隻是想幫他們收齊精神病的類型而已,哈哈,我差一點就成功了,嗯,下一次我要約上章鑰,看看她的神經係統強還是你的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