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曇重生?”
許翹驚訝地看著我,努力在記憶裏搜尋這四個字,點了點頭:“是的,遠山曾經說過,在雪山深處開著一朵叫做優曇的花,可以讓愛的人重生,但那隻不過是個美麗的傳說。”
就在華遠山飄落懸崖的前夜,他倚著欄杆低語:“如果可以,我就去雪山,找到加爾特吉,讓我的親人重生,讓我愛的人都不再哭泣。”
他曾經不止一次地對許翹說過,或許有一天,他會踏遍雪山找出加爾特吉的優曇之花,讓所有的親人都回來。
夜風呼呼刮在我的臉上,也吹打著他最後的願望,如泣如訴。
正當我和許翹在談論著優曇之花的時候,一輛市裏高官的座駕在車道上停了下來,戴著深度眼鏡,儒雅而風度翩翩的高副市長從車上走了下來。
“我知道這個傳說,那是個叫做‘加爾特吉’的地方,生長著一朵優曇之花,一萬年發芽,一萬年生長,又一萬年才開花。雖然它隻是個傳說,但是很美,令人無限向往。”
他走向許翹,握著她的手,溫柔地看著她:“如果真有這樣一朵神奇的優曇之花,我也一定會為了你去踏遍雪山找回來。”
許翹靠著他的肩膀,抽泣無聲。
我知道高副市長一直默默地愛著許翹,隻不過在華遠山的光環之下顯得蒼白無力,連開口表白的勇氣都沒有,但今天他來了,並且勇敢地握住了許翹的手。
望著他一臉的真誠,我由衷地為許翹感到欣慰,在失去了唯一的親人之後,至少還有一個人可以帶給她慰藉和依靠。
那一夜星空之下的華遠山,對許翹說的,不就是希望她能夠有一個好的歸宿嗎?我想,遠山看到此情此景,應該感到欣慰吧?
許翹和高副市長一起回到市裏,便一頭紮進了金世紀大廈。
由於總裁發生了意外變故,金世紀可以說是地動山搖,但在許翹和一班高層的堅持下群策群力,金世紀並沒有在劇烈震蕩之下轟然坍塌,一切仍如華遠山在的時候一樣。
金世紀的每一個人都堅信,他們的華總隻不過暫時離開,也許某一天,他還會回來。
總裁室的門依舊每天打開,白爽依舊每天為總裁煮好咖啡,象我傳授給她的那樣,在八分熱的時候送進去,以確保華總喝到的時候是七分熱。
我則不顧所有人的反對,堅持回到了半山的華家別墅。現在這裏僅剩下華家,半山之上,唯有這裏還有活人的氣息。
初冬的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藍色的窗紗,灑在書櫃的一角。
我又在遠山的書房裏度過一個不眠之夜,遠山的書和資料亂七八糟地被我攤放在地上,我就趴在書堆裏,頭發淩亂,麵容憔悴。
以前我看遠山的書櫃,全都是我不感興趣的專業書,隻在最高層找到過一本納蘭的“飲水詞”和那一紙歐陽覓的淡藍書箋,搬來一張椅子往上爬,才發現在書櫥的最高處滿滿的都是有關藏族詩歌及傳說的資料。
兩個月以來,我翻遍了這些資料以及在網絡上搜索,但還是沒有任何有關“加爾特吉”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