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陽台上,象遠山每一次眺望遠方那樣極目遠望,耳邊卻不斷地激蕩著靳凱臨死前的那一句“他是隱身者,他是變臉王,他就在你們中間……”
身邊的每一個人都變得不可靠,就象靳凱並不是真的靳凱一樣,身邊的人包括濤哥和袁圓,都有可能是另一個人。
驚疑與傷痛並發著令我崩潰到不能自己,向後退著,遠離濤哥和袁圓。
“不要過來,你們都走開,不要過來。”
一旦濤哥和袁圓靠近我時,我便驚恐地大聲喊叫,令他們不知所無措。
我認為,整個事件不象是突發的,而是一場策劃已久的陰謀,甚至自己也在無意間成了置遠山於死地的幫凶。
我忘了自己也是華遠山傾盡一生柔情又寵又溺的女子,而最後卻給了他一記躲不開的悶拳,打在他最薄弱最沒有抵抗力的心窩上。
“遠山,你一個人在雪山會很寂寞,我要去那裏陪著你一起尋找加爾特吉。如果你恨我,也請用你的方式來懲罰我,不要對我冷漠,不要不理我,好嗎?”
我摸了摸手上的戒指,堅定了一定要找到“加爾特吉”的信心,不論是龍潭虎穴,我都必須去闖一闖,才不辜負這一場情深似海的柔情。
黙黙地回到書房裏,將地上的書和資料整理起來,一一地放回到書櫃裏。
華遠山喜歡所有的東西回歸原位,我得把書房恢複成他喜歡的模樣,否則他一定會衝我又皺緊了眉頭,而現在我觸不到他的眉心去為他撫平。
慢慢走出了華家,鍾海濤和袁圓兩個人亦步亦趨地跟在身後,又不敢靠得太近。
他們害怕我倒下,害怕哪一天我會突然神經崩潰到無法收拾,而我冷靜下來,堅強地前行,卻令他們更加擔憂。
我轉過身,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平靜地對鍾海濤說道:“濤哥,送我回家。”
濤哥這些日子以來第一次露出了笑容,綻放一臉久違了的燦爛:“是該回家啦,咱爸媽早都不生氣了。”
雖然我和濤哥沒能夠終成眷屬,但他習慣性地管我的父母叫爸媽,在爸媽眼中,他和袁圓是一個級別的,親兒女一樣的看待。
袁圓也笑出了兩排白牙,吡牙咧嘴的,抱著我幽怨地說道:“真怕哪一天要到精神病院去看望你。”
二貨連安慰人的話都說得如此欠揍,這是天性。
回到了家中,爸爸媽媽沒有多說一句,隻是默默地為**持著一切,做我喜歡吃的各種糕點。
一個月以後,我的身體和精神都已經完全恢複。
這一個月以來我的夢裏總是懸崖上最後的霞光閃爍,而遠山沉寂得象沒有來到過我的生命中,連夢裏也不來。
我沒有停止對‘加爾特吉’的追尋,但仍然毫無結果。
藏族的很多傳說是以詩歌的形式流傳下來的,很多詩歌又是以口口相傳的方式代代傳頌,根本沒有文字記載。
或許,‘加爾特吉’也是這樣一種世代流傳的故事?
既然華遠山相信這個傳說,那它一定就是存在過,他會上哪裏的雪山去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