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之後,白無常一反常態,安靜得象是完全消失的樣子。
但我知道,所謂蜇伏,隻不過是為醞釀一場更大更危險的遊戲做準備而已。
“這破玩意兒到底有什麼用,值得白無常這麼大動gan戈的?”
鍾海濤盯了那顆紐扣看了十幾天了,依然沒能夠看出這顆破玩意兒的奧妙究竟在哪裏。
從外形來看,它隻不過是一顆普通的紐扣,就是常用於小醜衣服上的那種,特意查過廣場上那些小醜掛屍,他們衣服上的紐扣均完整,無一丟失。
多次提審nv清潔工,收效也是甚微,隻知道她自小由九公子收留,受到組織的嚴格訓練,成為一名殺人不眨眼的nv魔頭,至於她從哪裏來,家在何處,則連她自己都不清楚。
尤其對於那顆紐扣,她更是一無所知,隻知道遵從師-父左邊門的命令出來找紐扣,而左邊門其實也並不知曉紐扣的秘密。
“我們隻需要拿到東西交給白無常,其他什麼都不知道,也無需知道。”
nv清潔工心中應該很清楚,她隻不過是一名精心訓練出來的殺人工具而已。
“我本來應該在被捕的時候,自行了斷的,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舍不得了。”
誰也不是生而為一名殺手,以為一次次地看著被殘害的生命在自己手中一點一點地消失,早就練就了鐵石心腸,而當自己麵臨著生與死的抉擇關頭,卻忽然猶豫不決了。
對於生的向往,應該是每一個人的本能吧。
我借口到庵堂去陪媽媽住幾天,擺tuo了鍾海濤的二十四小時監護,也不想再去打擾袁圓和沈絡繹,想自己清靜幾天。
我覺得安全其實也是一種負擔,享-受安全的同時,得到的是束-縛,失去的是自-由。
其實,之所以想避開鍾海濤獨自一個人,最重要的是,我有一種預感,覺得白無常一定還會再來找我。
百無聊賴地在街上瞎逛,隱隱地感覺到有個身影一直跟在我的身後,猛地一回頭,毫無蹤影,卻又始終若即若離。
一路走走停停,到家時已是傍晚時分,遠遠地,一個熟悉的身影坐在樓門前,正翹首企盼。
“遠山。”又驚又喜地向著遠山飛奔而去,同時向四周張望,並沒有見到範采薇或者其他什麼人的影子。
華遠山見到我,臉上lu出了從未有過的欣喜,然而他還是隻會說:“你乖、你乖。”
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回來的,也不知道範采薇又怎麼會肯放手的,但此時此刻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回來了。
我的歡喜早已將這些日子以來的種種煩悶一掃而空,開心地抱著他。
華遠山臉上浮現一種似懂非懂的表情,但他很聽話地點了點頭。
不管不顧地撲進他的懷裏,將滿臉的淚水盡情地蹭在他的身上和臉上,他用手將臉上一抹,放在嘴裏舔了舔,又皺起了眉頭,說:“鹹,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