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別人的濤哥(2 / 2)

而沈繽紛則賣了她的“眼之魅”畫廊,離開了這個城市,前往她曾經盤桓多年的海外國家。

袁圓歎了歎氣:“可惜,我和濤哥終究還是沒能成為一家人,哎,算命裏注定的吧。”

我想濤哥的選擇沒有錯,比起沈繽紛來說,安心美-人與他更有共同語言,從朝夕相處的共同事業之中撞擊出的火-花,也更加可-靠與樸實。

在我的眼前,幾乎已經可以想像到,濤哥那張帥氣的臉上綻放著的春天般的燦爛,我願意看到他的人生從此都可以笑得如此絢麗和坦然。

然而我沒有想到的是,濤哥之所以匆忙決定結婚,是因為濤媽得了不治之症,她最大的心願就是看著兒子成家,在這種情況下,鍾海濤別無選擇。

當天夜裏我沒有同意袁圓的提議去她家住,而是獨自回到了我的小閣樓。

深巷中的小院子,再也沒有爸爸媽媽(的)身影,小閣樓裏再也聽不到媽媽端著點心上樓來的腳步聲,尤其在夜深人靜之時,思念不可遏製地洶湧而來,家,已經不複存在。

趴在小閣樓的窗口,數著天上的星星,看著小巷裏的路燈,總能幻象出一個人站在深夜的青燈下,倚-靠著車門抬眼望著我的情景,但我已經再也沒有那種想奔出去投入他懷抱的衝-動,因為,即使在幻象之中,他的臉也已變得模糊。

而清晨走在小巷裏,總是想起濤哥的摩托車停在門前接我上班的情景,同樣也是模糊不清。

我知道袁圓一定早已按捺不住向他通報了我回來的消息,但他並沒有象袁圓盼望中的那樣出現在我的麵前給她表演一番久別重逢的悲喜劇。

袁圓隻得自圓其說地解釋,濤哥很忙,要準備婚禮有關的很多很多事情。

“我打電話告訴濤哥你回來啦,濤哥那邊很久很久都沒有說話,後來,就掛斷了。”袁圓嘟著嘴,有一點沮喪。

“你不該告訴他。”我淡淡說了一句,想像不出,濤哥在電話那邊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和狀態?

我在心裏由衷地祝福濤哥,盡管,他最終並沒有給我發結婚喜帖,我也並沒有奢望去參加他的婚禮。

無論是從濤哥的角度,還是安心美-人的角度,我都不適合出現在他們的婚禮上。

因為,我很清楚,在我的臉上,明明白白地烙印著“殺父仇人之-女”的標簽,誰也繞不過去這個坎。

我很想去看看濤媽,但最終還是放棄了,因為,我的出現對她來說,就是莫大的刺-激。就算濤哥可以不計前嫌,而濤媽則不同,仇恨二字,並不是輕易可以抹去的。

在結婚的前夜,濤哥還是打來了電話,喚了一聲“冷然”,便哽咽不能語。

“濤哥……”我亦無語凝噎。

準備好的祝福一句也說不出口,心中的酸楚泛濫成災。

從今以後,那承諾給我的肩膀,再不能依-靠,被華遠山欺詐的委屈,也再無處訴說。

可是,遠山,離得更加遙遠,不要說欺詐,連相見的幾率都是百分之零點一以下,因為,我和他原本就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