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經曆了一場惡戰,士兵們也都有些累了。
一行人便在一片寬敞的空地上駐紮了下來,女人孩子被圍在中間,有士兵輪班執崗。
常夏不習慣跟這一群人擠在一起睡覺,便把鋪蓋移到了最邊上一棵大樹後麵,卻也沒人太注意她。
“別耍花樣,我會一直盯著你的。”魏成從林子裏方便回來,路過常夏身邊低聲警告了一句。
“你還是看好你的李寡婦,別半夜被哪個男人睡了,給你戴個綠帽子。”
魏成壓根沒聽懂什麼綠帽子的意思,不過常夏莫名提起李寡婦,這讓魏成有些疑惑,卻也沒多問,拋給她一個冷眼便走到火堆那邊坐著。
魏成執第一班崗,月光涼薄,蟲鳴四起。
常夏被這些糙老爺們兒的鼾聲吵的毫無睡意,懷裏的常樂倒是睡的香。
常夏翻了個身,隱約看見個士兵起來換魏成的崗。
魏成沒鋪蓋,隻靠著旁邊一棵樹,劍抱在懷裏,閉目養神了。
可不一會兒,常夏便又聽見一陣輕輕的腳步聲,睜開一隻眼看去,隻見那執崗的士兵來到了人群中,用腳尖踢了踢地上某個人,隨後又轉身進了林子裏。
常夏看著地上有人躡手躡腳爬起來,竟然是李春花。
李春花跟著那士兵進了林子,兜兜轉轉竟然鑽進離自己並不算遠的一片荒草之中。
常夏皺起眉頭,一陣窸窣的聲響後,男女的聲音便連綿不斷地傳入她的耳朵。
這也就是在古代,不然常夏非拿手機給他們直播出去不可。
這李寡婦還真是缺男人,之前不還說要和魏軍侯捅窗戶紙呢嗎?現在卻先被別人捅了。
兩人聲音漸漸變得急促,不一會兒隻聽得李寡婦一聲長嘯,這是結束了。
“好哥哥,你可真是厲害呀~”李寡婦聲音很小,可常夏還是聽見了。
常夏心想,這前前後後不到十五分鍾,哪裏厲害了?
“姐姐你才是,香死我了……”
“少油嘴,那你答應我的事呢?”
“你放心吧,你就按我說的做,保你沒問題,跟了魏軍侯這麼久,我們做下屬了也希望他能有個好女人侍候。”
這是什麼奇怪的桃色交易?
常夏覺得不可思議,又聽那士兵說道:“等你跟了軍侯,我就不能再找你了,今兒就讓我疼你個夠吧……”
“討厭!你個死鬼輕點兒……”
倆人說著便又開始了一輪,常夏不禁向樹下魏成投去同情的目光。
這一次似乎還久了點,兩人從荒草裏起身,急手忙腳地穿著衣服,像沒事兒人似的回去了。
李春花剛躺下,那士兵就去叫另一個接班執崗。
“張大哥你怎麼滿頭大汗的?”小士兵打了個哈欠爬起來。
“那個,火堆太烤人了,我熱的。”
小士兵哦了一聲,拿著個長矛睡眼朦朧地繞著營地轉了一圈。
常樂翻了個身,差點滾到草地上去,常夏急忙把他攏住,又把自己身上的鋪蓋給常樂蓋了去。
“你怎麼沒睡覺?”
小士兵看到了這邊的動靜,三兩步便來到了常夏跟前,常夏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斜眼一看,是那天去她家記了她名字的那個小新兵。
大概這一個軍隊裏除了那姓魏的,也就這小子長的能看了。
“太吵了,睡不著。”常夏如實說道。
“今天我看你總和我們魏軍侯說話,你是不是對軍侯有什麼非分之想?”
常夏抬眼看著他,隱約能看清他嚴肅的表情。
“你們軍侯和李寡婦有一腿,可別往我身上賴。”
“這麼說你不喜歡軍侯?”
“你真以為他是香餑餑呢?”
常夏剛說完,卻見這小士兵突然蹲下,單膝跪地拉起自己的手。
“那你跟我吧,我覺得咱倆無論是年紀還是相貌都配的很,等到了平西關,我就和軍侯說,把你專指給我。”
小士兵說的很快很急,像是提前想好了現在找到機會背出來一樣。
常夏急忙抽回手來,後背一陣發涼,她怎麼就沒注意這小愣頭青什麼時候盯上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