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巴,你一個小小的從事,居然敢抓郡丞,你欲以下犯上造反不成!”薑昌掙紮無果,對劉巴怒罵不止。
奈何他的隨從家丁都是欺軟怕硬的主,被於忠的人三下五除二放倒幾個,便沒有人再敢“忠心救主”。
現在菜市場的情況比較混亂,四方人馬僵持著,爭執不休。
一方麵是劉巴帶著於忠的人,將薑昌抓了起來,要斬首示眾。一方麵是陳應包隆帶著人要挾劉巴放人。還有一方麵是那些依附薑昌的郡城官員,他們自然和薑昌穿一條褲子。最後一撥人,便是聞訊趕來的蔣琬周倉等人。
劉巴義正言辭,喝斥薑昌:“主公常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既身為郡丞,應謹守律法。如今為了一把匕首,將人殺死。按律當斬,還有何可爭辯。”
陳應帶著他的部下攔住劉巴,怒喝道:“劉子初,你隻是一個新來之人,也敢在這裏發號施令。薑郡丞在桂陽已曆三世,對桂陽郡建功頗多。就算他犯了律法,也輪不到你來處罰。”
陳應這話說的實在是沒有水準,在場的可不止劉巴一個新人。包括蔣琬,沙摩柯都算新人。他這麼說,等於是一下子得罪了所有桂陽郡的新人。
這些雖然都是桂陽郡的新人,但深得陶新器重。官職雖然都很低,卻都是有實權的人。沙摩柯雖然投靠陶新帳下,他聽陶新的話。但他手底下的兩萬蠻兵,卻都是聽他的話的。
陳應雖然在暗地裏培養忠於自己的實力,但充其量也就幾百人,如何能和沙摩柯的兩萬大軍抗衡。就算出點事,恐怕陶新也會傾向沙摩柯而不是陳應吧。
劉子初雖然人少,但對陳應卻全然不懼。依舊一臉正氣反駁道:“主公信任我,叫我掌管律法。我隻認律法,不認識誰人有功,誰人有罪。你一再阻攔,是想將桂陽郡陷於不仁,陷主公於不信也?”
見雙方鬧得僵持不下,蔣琬有些坐不住了。他知道劉巴的倔脾氣,就是陶新來勸,恐怕薑昌也是必死無疑。他怕再僵持下去,會對劉巴不利。於是出來打圓場:“陳將軍,這是政務之事,你我皆是軍中之人,恐怕管不了這麼寬吧。”
陳應喝道:“皆在主公手下效力,難道我願意多管閑事?難道叫我眼睜睜看著桂陽郡的老臣,被你們害死不成。就算薑郡丞犯了死罪,也必須由主公或者軍師回來在做決定,你等沒有權利。”
劉巴冷笑一聲,陳應這些桂陽郡的老人,一直都看不起他們這些沒有任何功勳就身居要職的新人。他一直都看在眼裏,隻不過礙於同僚關係,他從來都是回避,盡量不和他們發生衝突。但是原則上的事情,他就算豁出性命,也不會改變。
人在自己手裏,他也懶得和他們過多口舌,既然刀斧手不敢砍薑昌的腦袋,他隻好對於忠道:“於將軍,時辰已到,由你去行刑。”
於忠受陶新的命令,聽從劉巴。劉巴的話就等於是陶新的話,他可不會在意薑昌或者陳應。他是陶新帶出來的老人,隻知道終於陶新,對其他人一概不鳥。當下拿過一把鬼頭刀,不等陳應等人阻止便手起刀落,將薑昌的人頭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