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涉水的別墅就建在月亮灣的湖邊。
早晨金燦燦的陽光灑進屋中,帶著水潤的風輕輕叩開窗扉,迎麵便飄來一股青草的香味。
“哈哈哈好漂亮啊,好漂亮啊!”隔著一排矮矮的花木和纖長的沙柳,景嫿穿著絲質睡衣站在窗前便聽到了環湖的綠道上傳來的嘻笑聲。
那是別的戀人遊客已經早早的騎著自行車在環湖遊了。
已至圓月的月亮灣比新月時大了許多,徒步整整需要一整天的功夫才能環遊完。
現下,很多人都會選擇自行車繞湖一圈。
感受這大草原中天然的湖水的美妙。
“我們也去!?”霍言沉一向起得早,這會兒已經穿戴整齊,站在門口朝她溫柔的淺笑。
“好!”景嫿的嘴巴快於她的大腦,沒等她思索,就已經答應了。
事後她回過神來,想著,她大概是想到了兩人從前上大學的時候。
霍言沉大景嫿很多,認真來說,不是他們的大學時光,而單單隻是她的。
在她還沒有發現他的人生至愛是駱可可的時候,她曾經對兩人的關係賦予了很多的幻想。
他們曾經也在陽春三月的大學櫻花道上,騎著自行車一點點的駛過滿地都是櫻花的大道。
他坐在前麵踩著單車,而她貼在他的背上,他們像一對普通的小情侶那樣,溫馨柔軟。
“上來!”趁著景嫿發呆的瞬間,霍言沉已經推出了一輛複古的單車,在看到這車的刹那間,景嫿眼眶濕潤了。
她要是沒有記錯的話,這就是他們曾經騎過的那輛同款。
他還記著嗎,還是這一切不過是巧合?
“你脾氣不好,說話又難聽,可你有句話說對了,來月亮灣的都是戀人,我們既然來了,似乎應該做些什麼,否則對不起這投了良辰美景!”霍言沉看她愣在原地,一動不動,徑直抱著她的腰,突然加大力氣將她抱到懷裏,放到前麵的橫欄上。
景嫿薄薄的長裙裏感到一陣冰涼,她掙紮著要跳下來。
“我不坐這裏!”
這上麵又涼又硬,硌人的慌。
霍言沉低頭掩去眉間的嗤笑,扶著她放到單車後座。
他是看她自從出來後,就一直在走神,故意逗她。
湖邊楊柳垂依,清風悠悠,單車車鈴響丁當,霍言沉高大頎長的身影踩著單車,身後白裙女子長發飄飄,性感的大波浪卷到他的腰間,他毫不費力的搭著她,飛馳在月亮灣湖畔。
他們一路超越了先前走在他們麵前許多的小情侶,聽他們或嘻笑,或尖叫,或肆無忌憚的玩樂。
這就是青春!
“我真後悔!”景嫿的心漸漸的放開,緊緊抓握住扶手的雙手也緩緩的鬆開。
“後悔嫁給我?”她聲音並不大,可霍言沉沒有漏聽她的任何一句話。
“是的,後悔早早結婚,後悔把自己捆住了!”她明明還有那麼飛揚的青春可以肆虐,可現在卻成了一個已婚婦女。
“滋滋滋”的一聲尖利的刹車聲傳來,景嫿嚇得慌手慌腳的,在摔下去之前條件反射抱住霍言沉的腰。
反應過來卻是霍言沉急刹車了。
景嫿用力拍打著他強壯的後背:“喂,你幹什麼,是不是想讓我摔下去,好趁機完全占有我們景氏企業?”
霍言沉把單車停穩,轉過身子扶她下車來,他有一米八五,景嫿一米六七的個子隻到他下巴,他恰好又站在一處高地,此時他雙手插在褲兜裏,居高臨下的盯著她瞧,眼神高傲,神情冷清,似有一種天生的王者之派。
景嫿被他無穀欠無求的眼神盯得不安的轉動眼珠,她躲開他審視的目光,長睫微閃,靜靜的等待他的反駁。
可他卻良久沒有說話,就隻是那樣盯著她,間或替她捋一捋她額前被風吹亂的劉海。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霍言沉一言不發,就在景嫿以為時間靜止了的時候,他突然放柔了眼神,僵直高傲的頭顱緩緩低下,讓自己的視線與她平直。
“景嫿,今天能不能先不吵?”景嫿一旦跟他說話就好像吃了槍子兒,動不動就是懷疑,動不動就是她的臆測,而且更可怕的是她還是屬於定了他的罪,還不接受反駁的那種。
景嫿突然看到遠處楊柳樹叢中,有人好似舉著高架在拍攝著什麼,她心神一亮,一下子明白過來。
原來,這一場所謂的旅行,並不單純,就如他所說的那樣,景氏的股票因為她充滿負能量的回歸,致使漸有下跌之勢,所以他才會想到用這一招來拯救那些正在下跌的股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