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宙笑道:

“我還說呢,這個舞姬是哪個舞館的,簡直豔壓群芳嘛!”

滿場的公子都探頭往這邊瞅來,那些抓我的侍衛此時已經隱匿在黑暗中。隻見曾閣老疑惑地上前向朱辰灝詢問著什麼,朱辰灝冷冷地說了句話,拂袖而去,曾閣老尷尬地愣在那裏。

這時裴青峰道:

“既然見到了月婉,咱們還是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吧。”

我們三人都點頭稱是,隨即急忙離開了百花會會場。

回到城西宅邸,我才知道原來朱辰灝想利用我讓邱連桅和司馬宙互相殘殺。我驚訝道:

“那如果我不逃出來,連桅就要殺了阿宙麼?”

邱連桅和司馬宙相對一笑道:

“怎麼會,我們想了個完全之策,到時候讓阿宙假死,隻要朱辰灝將你交回來,阿宙便重新複活。”

“啊!”我懵懂地道:“你們這些人真是讓人難以琢磨,居然還能假死?”

三人笑笑,裴青峰道:

“反正今晚也不用騙朱辰灝了,不如我們給月婉表演一下。”

說著,向邱連桅使了個眼色,邱連桅從腰間拔出寒冰劍,衝著司馬宙的胸口便是一劍。立時血光飛濺,染紅了司馬宙的衣服。我不由地用手捂住嘴,尖叫了一聲。

司馬宙一臉痛苦的表情,伸出血淋淋的手抓住邱連桅的衣袖道:

“連桅……為什麼……”

說著一下撲倒在地,不動了。

我被這一幕徹底驚呆了,急忙上前,欲查看司馬宙的情況。這時,裴青峰忽然衝過來,將司馬宙一把抱起,急急地喊道:

“阿宙!阿宙!!”

那誇張的動靜嚇了我一跳,我不禁捂著嘴笑起來。道:

“哈哈,這出戲什麼都好,不過到了青峰大哥這裏一定穿幫。”

這時司馬宙“死而複生”道:

“我就說,青峰為人實在,演不來這假裝的。”

邱連桅笑著道:

“也不盡然,如果現在看著的不是月婉,而是寧王,估計你們都不會這麼嬉皮笑臉了。”

我驚訝地看著邱連桅手上的寒冰劍道:

“你這劍不是削鐵如泥麼?怎麼刺到人身上反而沒事。”

邱連桅頑皮地笑笑,伸手將那劍往回一頂,劍身居然立刻縮了回去。我恍然大悟道:

“這劍是假的?”

又看了看司馬宙那胸口的鮮血道:

“那這血也是假的?”

司馬宙笑笑道:

“這是豬血,加了東西,便不會凝住。”

我驚訝道:

“你們怎麼會想到這些的。”

邱連桅道:

“我手下有個人原來是江湖上打把勢賣藝的,這都是小兒科。”

我歪著頭想了想道:

“那朱辰灝也不是傻瓜,他不會當場驗屍麼?”

司馬宙伸手從懷裏掏出一顆藥丸道:

“這是西域的一種秘藥,以前那個梁上君子‘穿天猴’曾經用過的。服用了之後會呈現一種假死的狀況,這樣即使朱辰灝來驗屍,也不會有發現。”

裴青峰接著道:

“就為了不讓他驗的仔細,才安排我到時候破門而入,抱著阿宙,隻讓他們觸摸下呼吸和心跳。”

我拍拍胸口道:

“這麼說還好我逃出來了,要不然這個計劃太冒險了。”

邱連桅急忙問道:

“我方才就想問你,是怎麼逃出來的。”

我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裴青峰不禁感慨道:

“幸虧是月婉被抓去了,換咱們任何一個,從那小窗戶裏都斷斷逃不出來的。”

我搖頭道:

“也不盡然,如若是你們,早就從那西山別墅逃出來了,我卻沒那本事。”

幾個人說笑了一陣,司馬宙和裴青峰便告辭了。邱連桅送他們出來,走到大門口,司馬宙皺眉道:

“此次朱辰灝沒有得逞,必定惱羞成怒,二位賢弟可要多加注意。”

邱連桅道:

“我們還好,我倒是擔心大哥。看來朱辰灝已經起了殺你之心,你須得嚴加防範才好。明日我便派幾個人到你府上,加強戒備。”

裴青峰也點頭道:

“連桅說的是,比起我們來,朱辰灝更加忌憚的是阿宙。”

商量了一會兒,司馬宙和裴青峰分別騎馬離開,邱連桅目送二人走遠,方要進去,卻突然覺得旁邊似有人影閃動,急忙一個箭步跨過去,問道:

“誰?”

卻隻見黑乎乎的一片,那裏有半個人影。心下不由地警惕起來,繞著房子轉了一圈,確實沒看到可疑之人,方才放心回去。

邱連桅剛一進去,不遠處的牆邊便現出幾個黑影,目光灼灼地盯著我們的宅子看了一會兒,轉身消失在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