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朱辰灝那裏逃出來之後,不知是太過疲憊還是緊張過度。我每天都乏困的不得了,天天睡到日上三竿。

這一日,裴青嶸約了我去看望邱漣漪。逗了一會兒小郡主可馨,我便覺得十分疲倦,懨懨地歪在一邊的榻上靠著。

裴青嶸看著我道:

“你的臉色這麼不好,是不是在朱辰灝那兒受什麼罪了。”

我搖頭道:

“沒有,隻是最近一直都懶懶的,也不愛吃飯,想是前些日子受了驚嚇吧。也懶得跟連桅講,想著休息休息便好了。”

邱漣漪卻盯著我看了會兒道:

“嫂子,你不會是有喜了吧。”

“什麼?你是說……”我驚訝地望著邱漣漪。

邱漣漪點頭道:

“我看挺像,我當年害喜的時候也差不多這樣。不如馬上傳王府的太醫來給你診治一下吧。”

城西宅邸,邱連桅一進家便看到我守著一大桌菜在那裏等他。不由笑道:

“今天是什麼日子?這麼隆重?”

我笑而不答,隻拉著他坐在桌旁。

邱連桅看了看菜色道:

“嗬嗬,都是我愛吃的。”又轉頭看著我道:“怎麼不弄幾個你愛吃的菜呢?”

我搖頭道:

“我以前隻愛吃葷腥的,最近看到就反胃,吃不了呢。”

邱連桅皺眉道:

“你身體不舒服麼?我現在就讓他們請大夫來。”

我笑笑,舉起眼前的酒杯,道:

“那倒不急,今天我心情好,先敬夫君一杯。”

邱連桅感到有些莫名,不過還是笑笑說:

“真是難得,你今天還主動飲起酒來。”說著將自己的杯中酒一飲而盡。我又把自己的杯子也舉到他麵前道:

“這杯你也喝了吧。”

邱連桅伸手點了下我的額頭道:

“你敬的酒,你怎麼能不喝呢?”

我羞澀地低頭道:

“因為人家身懷有孕,太醫囑咐不能喝酒。”

邱連桅一愣,旋即滿臉驚喜,抓著我的肩膀追問道: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嗔道:

“你把人家肩膀都抓疼了。”

邱連桅急忙放手,一副驚喜到不知所措的模樣,道:

“你說的是真的?我……我要當爹了?”

我點點頭,邱連桅“噌”地站起來,一把將我抱起,大聲道:

“太好了,我要當爹了————”

曾閣老府邸,朱辰灝麵色陰沉地坐在書桌後麵,翻著手裏的奏折。看到最後,雙手一合,“啪”地把奏折扔在地上。一邊的趙安見狀,急忙道:

“殿下息怒!”

“息怒?”朱辰灝冷笑一聲道:“江西提刑按察使杜元居然上奏本王謀反,宮中幾個閹戝也對父皇進讒言說本王進京另有圖謀,我如何息怒!”

趙安忙道:

“幸好這奏折被兵部尚書陸完陸大人即使攔下,還未及呈給皇上過目。”

朱辰灝瞟了一眼那皺巴巴的皺褶,陰沉地道:

“去告訴錢寧,把這幾個人都找個理由給本王抓起來,讓他們好好嚐嚐詔獄的滋味!”

趙安點頭稱是,這時,外麵進來個侍衛,手裏拿著一個小紙卷道:

“寧王殿下,小王爺的飛鴿傳書。”

趙安急忙接過來呈給朱辰灝,朱辰灝打開看了看,陰沉的臉上總算露出些許笑容道:

“司馬征果然不負本王,他已經跟納黑失隻罕接上頭了,正在著力尋找太子的軍隊。”

趙安忙行禮道:

“恭喜寧王殿下。”又道:“對了,在下方才想起,那宮中向皇上進讒言的幾個閹人之中,有一個叫林廣的是太子的近侍,這個人殿下怎麼處置?”

寧王想了想,陰陰地一笑道:

“這個人,待本王親自去和太子要來。”

東宮,太子和寧王對席而坐,太子道:

“二弟回來這麼久,都沒到為兄這裏來坐坐,為兄還打算改日去閣老府看看你呢。”

朱辰灝笑笑道:

“皇兄如此,臣弟怎擔當得起。著實是婚後事忙,今日方才脫身來看望皇兄。”

太子嗬嗬笑道:

“是了,聽聞那曾閣老的小女兒相貌清秀,性格溫柔,看來二弟甚是滿意呀。”

“還好吧。”朱辰灝玩弄著眼前的茶杯道:“其實,臣弟在京城看上一女子,隻是未想到她近日已許配人家,可惜有緣無分呢。”

“哦?”太子驚訝道:“一向聽人說,二弟不好女色,這是什麼樣的奇女子能讓二弟如此心動?”

朱辰灝抬起眼睛盯著太子道:

“那姑娘明教秦月婉,她的相公皇兄應該很熟。”

太子愣了一下,旋即笑笑道:

“二弟眼光是不錯。可惜,那月婉姑娘和尚書府二公子邱連桅早已是兩情相悅,即使沒有婚配,二弟也沒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