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辰灝嘴角撇出一絲笑容道:
“臣弟就是這個命,這一生但凡臣弟入眼的,便都是得不到的。”
太子聽出寧王的話中有話,便不再接下去,岔開話題道:
“二弟這次回來京城,可上什麼地方逛逛沒有。”
“這京城倒確實跟我當年走的時候太不一樣了,不知道真的是變化太大,還是臣弟心情不一樣了。不過去了趟母親的墓地,倒也覺得不一樣了呢。”
太子點頭道:
“本王還正想跟二弟說這事呢,麗妃的墓地三年前父皇便著人重新修繕了,又追加了貴妃等級的陪葬品。隻是出於顧忌,未有傳詔於你。”
朱辰灝低著頭沒有作聲,太子接著道:
“其實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二弟是不是也該放下了。”
朱辰灝冷冷地笑笑,抬起頭盯著太子道:
“臣弟倒想問問皇兄,如若咱倆調換一下,皇兄會不會放下呢?”
太子愣了一會兒,歎氣道:
“二弟,本王時刻念著與二弟的手足情深。如今父皇年邁,如若我們兄弟倆能同心同德,共同擔負起治理國家的重任,必能其利斷金!”
朱辰灝冷哼了一聲道:
“皇兄說的同心同德,便是指派身邊的人,在背後對父皇進讒言,說臣弟謀反麼?”
太子一驚道:
“有這種事?為兄並不知道。”
朱辰灝冷笑道:
“如若皇兄不知情,那便是下邊的人以下犯上咯?區區一個東宮閹人,還想禍亂朝政,皇兄至少也會落得個管教無方吧。”
太子皺著眉頭沒有說話,門邊站著的一個太監聽到這裏,慢慢走過來,跪在兩人麵前道:
“奴才林廣見過寧王殿下。”
朱辰灝盯著林廣道:
“你就是林廣?就是你勾結外臣,參本王結黨營私,聚眾謀反?”
林廣抬起頭,道:
“正是奴才,不過奴才也是為天下著想,當今誰人不知殿下你覬覦王位,四處結黨,圖謀將太子廢除,自己上位。奴才這麼做,也隻是盡奴才一點微薄之力而已。”
太子斥道:
“林廣,你胡說什麼!這些罪過哪是你擔當的起的!竟然在寧王麵前胡言亂語!”
林廣眼含熱淚,望著太子道:
“太子殿下,寧王近日來這裏,就是來跟您要人的,錦衣衛在外麵已經包圍了東宮。奴才與其連累太子,還不如自己招了省事。”
太子一愣,看向朱辰灝道:
“他說的是真的麼?你讓錦衣衛包圍了東宮?”
朱辰灝笑笑道:
“皇兄,做大事要先有軍隊,這個道理,皇兄不是挺明白的。所以皇兄才會在西域藏下軍隊,不是麼?”
太子怒目瞪著朱辰灝,道:
“二弟,自從你回京,本王一直以禮相待,你居然做出如此咄咄逼人的舉動?包圍東宮,你是要造反麼!”
朱辰灝冷笑道:
“說到回京,如若不是臣弟回京之事已成定局,咱們現在恐怕已經是在宗人府的大牢裏見麵了吧。如不是皇兄派出的殺手沒有攔截到臣弟,皇兄又怎麼會有今天的以禮相待呢!”
太子咬牙道:
“下旨禁止你回京的是父皇,你無旨擅離封地,偷上京城,原本就是大罪。本王當時在代理朝政,怎能不管!”
朱辰灝道:
“知道皇兄最聽父皇的話,所以今天臣弟特地請了父皇的口諭來的,。父皇知道你這裏有逆賊挑撥離間,霍亂後宮,特準臣弟帶錦衣衛前來捉拿。”
話音剛落,便從門外衝進來一群錦衣衛,帶頭的正是錦衣衛指揮使錢寧。
錢寧皮笑肉不笑地向太子行禮道:
“錢寧參見太子,今日奉旨拿人,叨擾之處,還望太子海涵。”
太子氣得臉色鐵青,林廣見狀,眼含熱淚道:
“太子殿下,您看到了吧,您的仁厚換來的不過如此,太子殿下,您不能再心軟了!”
朱辰灝向錢寧使了個眼色,錢寧一揮手便欲帶人將林廣帶走。太子怒喝道:
“住手!你們這群奴才!”
林廣見狀,大喊道:
“太子,奴才絕不連累你!”
說著一挺身,便向旁邊的柱子撞了過去。那些錦衣衛眼疾手快,“噌”地過去一把將林廣抓住,林廣的頭隻擦在柱子上,破了點皮。瞬間便被幾個錦衣衛按倒在地,五花大綁起來。
朱辰灝站起來對太子道:
“皇兄,臣弟外麵事忙,不便久留,皇兄保重。”
說著一甩袖子,走出太子的宮殿。錦衣衛們押著林廣,跟在後麵蜂擁而出。
太子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內侍就這樣被抓走,氣的臉色鐵青地跌坐在椅子上。旁邊的總管太監急忙上來道:
“殿下息怒。”
太子揉著太陽穴,咬牙道:
“這個朱辰灝,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