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見朱辰灝主意已定,隻得領命退下。
出了閣老別院,趙安回到住處想了很久。終於認定朱辰灝隻是一時被美色迷惑,有了這個結論,趙安決定瞞著朱辰灝私自去解決邱連桅這個心腹大患,決不能讓朱辰灝一時的婦人之仁壞了一統大業。
主意已定,便急忙召集人馬,趕往詔獄,做好萬全的準備。
對於這些,我完全不知情。隻想著再堅持兩天,便可以見到邱連桅了。我想,這次真的要勸他遠離這些紛擾,為了我和孩子,我們到一個遠離是非的地方,去過平靜的生活。
朱辰灝十分高興我能留下來陪他,剛用過早飯,便有丫環來請我。
我到了門口,朱辰灝已經在車裏等了。我上車問他去哪兒,他神秘地笑笑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
馬車駛出了京城,往西山走去。我道:
“不是又要把我帶到你那別墅去囚禁起來吧。”
朱辰灝笑笑道:
“放心,本王再也不會做那種事了。本王知道,西山你去過很多地方,但有一個地方你一定沒去過。”
“哦?是哪裏?”
“西郊獵場。”
我笑道:
“那是自然,那裏是皇家獵場,我一個普通百姓怎麼可能去過。”
朱辰灝道:
“今天就帶你去看看,現在也是打獵的季節,不過最近父皇為了朝政忙得不可開交,今年的狩獵推遲了。”
西郊獵場比我想象的還要大,處處草長鶯飛,時不時還有些鹿和野兔從我們麵前匆匆跑過。
我驚訝道:
“這裏有這麼多飛禽走獸,怪不得要在這裏設置獵場。”
朱辰灝笑笑說:
“也不盡然,這裏的許多動物都是喂養的,你看,這麼多的鹿和野兔、野雞,卻看不到狼。”
“啊?”我看著大到望不到邊的獵場,吃驚道:
“要養育這麼多動物,這得耗費多少人力和財力。”
朱辰灝點頭道:
“確實如此,不過為了父皇的安全,自然不好真的設置一個毫無防範的地方讓他去打獵。再說,父皇也沒那個本事真的能狩獵。”
說著指指北邊道:
“你知道北方的那些遊牧民族麼?”
我點點頭道:
“嗯,小時候聽父親講過一些。”
朱辰灝道:
“本王曾經有幸見過他們的一位王子,聽他的講述。那些塞外民族的人們,個個英勇善戰,連他們的汗王都是騎射能手。在他們那裏,皇帝是會真的騎馬到野外去打獵。本王就想,如若有朝一日本王真能成了大業,必將效仿關外,讓中原子民個個騎馬射箭,強身健體。到時候誰來侵犯我們都不怕了。”
我聽了笑道:
“那你先要頒一道命令,將王公大臣家的轎子、馬車都燒了,否則上至大學士,下至老百姓,出門都喜歡坐轎、坐車,誰會騎馬呢。”
朱辰灝笑道:
“那本王就齊名秦始皇了,他是‘焚書坑儒’,本王是‘焚車坑轎’。”
我被逗得嗬嗬笑起來,真沒想到,平日裏陰沉的朱辰灝還有如此輕鬆幽默的一麵,這下我似乎也明白了當年爹爹之所以能待在他身邊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