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今天還需要補拍一個場景。”說話的是徐徐走來的副導演。

如果說晴天和李傑的互相看不慣是劇組裏人盡皆知的事情,那麼這位副導演就是充當著調和劑的角色,縱使晴天與李傑有什麼仇怨,調和劑的麵子還是要給的。

她點點頭,沒說什麼,起身走了。

李傑在後頭向小高招了招手,問:“去問問拍哪部分的戲。”

“李導,我問過了,是拍會所那一場。”

這個角落裏沒再有聲響,李傑和小高互相對望一眼,心照不宣。

這場戲是女二號為了救人而喬裝打扮進入會所。

晴天穿了一身會所裏的工作服,推著一車酒,徑直走進了某個包廂。

鏡頭轉到包廂裏,一群流裏流氣的男人七躺八歪的瞧著她,目光隱晦幽暗,似打量又像意·yin。另一個沙發上還躺著似在昏睡的女子,那位就是要救出去的人。

晴天發現這些人跟上次拍的都長得不一樣。

她俯著身子,衣領拉低。將酒全都放在桌上,說了原定的台詞之後,目光望向其中一個為首的男人,正等著他說台詞。

男人叼著一根煙,看著她眼睛都直了,台詞也頓了幾秒才磕碰的說出來。

晴天微微皺眉,這很不像是一個專業演員。

劇本上是晴天不小心把酒潑到那個男人身上,男人生氣,隨之想要對她不軌。這時她就拿出身上的刀子往他們刺去,卻被那幾人抓住丟掉,隨後差點將她奸·殺。

這一切都按劇本上走了,卻在最後那一個鏡頭的時候,晴天才隱隱發覺有些不對。

男人撕碎她的衣服,雙手在她身上上下摸索。

這部分的戲份涉及女演員的隱私,周圍的工作人員不多。

晴天向導演組求助,才發現副導演不知何時換成了李傑,周圍的都是他的人,晴天沒有一個可以依靠的人。

她的嘴巴被人捂住,隻能發出低微的呻吟聲。

監視器那邊是惡人,正在像觀看現場直播一樣的看著這一幕。

晴天拳腳並用,顯然徒勞,眼角沁出了淚。

她感覺到男人的手往她雙腿伸去,她憤怒的瞪大了眼睛,拍攝組的那一排男女正冷眼觀看,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

就在這時,緊閉的會所大門突然開了。

按理說,導演沒喊cut,片場的人是不能夠隨意有動作並發出聲響的。

李傑扔下耳機,正要起身怒罵這個人,才發現此人是金又森,他嚇愣了。

金又森的身後還跟個幾個男人,一進來就去搶過所有的攝像機,全部刪掉了剛才記錄的一切。

晴天看到一束光從門口灑進來,那個男人像是長著翅膀,從某個神聖的地方飛來,還帶著聖光,一步一步堅定的朝她走來。

身上的幾個男人被金又森三五拳伺候然後一個個扔開,他脫下深黑色的長款外套,將她整個人包住了。

他俯下身的時候,晴天看到他如刀削般的側臉冷冰冰的,額角暴起兩道青筋,青色的,很堅硬,猶如一把能夠殺人的刀。

她的目光從此至終沒有離開過他的臉,卻從此至終也沒看清過他的眼神。

他將她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