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管他們兩人到底是如何在一起的,左右現在已經這樣了,高高興興的比什麼都要緊,以前的事沒有必要再問。
今日張家可真是熱鬧非凡,張老爹臉上笑意不斷,有福氣啊,可真是有福氣。
老了老了,不就盼著家裏樂嗬嗬的,有人氣兒嗎?他現在可真是什麼都有了,該知足了。
中午就在正屋裏擺了一桌,大家坐在一起,高高興興的吃頓飯。
張強想起來,便問道,“如玥他們住在哪裏?我們也該去拜訪拜訪的,之前在永寧村她也幫過我們不少忙,到了京城怎麼能不去她那裏拜訪一下呢?”
許平秋和明天對視了一眼,笑著說,“這個不著急,玥姐姐平日裏都閉門不出的,不方便見人,以後有機會能見到的。”
張強心裏疑惑,心說這明天和明朗不是兄弟嗎?如果如玥不能經常出門,那為何平秋又能隨意出門?
她們是一家的兒媳婦,難道規矩還不同嗎?
這會兒許平秋沒有說的意思,張強也就不再問了,點了點頭,繼續招呼著大家喝酒吃菜。
時間一晃也就到了臘月裏,家家戶戶都要開始忙活著過年了,而今年許家氣氛卻不大對。
自從當日許喬生見了許如玥病倒之後,就一直都沒有好起來,病情一天比一天嚴重。
張大夫束手無策,許家又從鎮上請了幾位大夫來看,都是沒有辦法,吃了不少藥也沒有好轉,他始終是那樣,神識恍惚,有時候還不認得人,躲在自己的屋子裏不願意出去,天亮了透進去光他都會害怕得大喊大叫。
許家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到底是怎麼了,許喬生先前都還好好的,就那一日之後徹底變了一個樣,這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林氏最近可真是愁壞了,本來頭發還有一半是黑的,現在全白了,六十歲的老人看著跟七老八十似的,實在是憔悴。
因為許喬生,許家沒有一個人過得安生,就連小寶都是無精打采的。
馬上就是年關,可許家都沒有什麼操辦的心情。
許喬生一直是那個樣,沒有好轉,林氏這一日把一家子叫到跟前,有氣無力的說道,“現在都已經臘月裏頭了,家家戶戶都在忙著過年,咱們家一點動靜都沒有,我也想明白了,這老頭這個樣子一時半會兒也是變不了的,咱們一直把心思放在他身上也沒有用處,該過年還是得過,這要是再不操辦就來不及了。”
“過年沒過好哪行啊?來年一年都不平順的,老大,我最近真是沒什麼精神頭忙活這些事,你就做個主,家裏該操辦起來就操辦,該置辦什麼的就趕緊買回來。”
說著,她把一個錢袋子拿出來,交給了許林鬆,“這些銀子過年是夠了,你支使這些錢就是,有什麼事兒也自己做主,我沒那個功夫來管,你爹現在這樣子我心裏不大安生,還是在他跟前陪著好些。”
“老大媳婦兒,老二媳婦兒,你們兩個多費心些,有啥事兒跑快點去做,別讓秀蘭動手了,她現在肚子這麼大,天氣又冷,這兩日估計還要下雪,她要是出去摔了跤那可不得了。”
該交待的交待了,林氏擺了擺手,“好了,也就這些了,你們看著操辦就是,過幾日平文也該回來了,多個人幫忙也好,咱們家不管怎麼樣,年還是得過的,一個個的都高興些,別愁眉苦臉的了。”
大家應了下來,許林鬆道,“娘,您也得保重身子啊,爹現在已經病倒了,您可不能再病。”
林氏點了點頭,“你放心吧,我知道輕重的,就是我這心裏怎麼也想不明白,你爹他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這個樣子了,什麼話也不說,哎,這是造了什麼孽啊?”
“好不容易才過了幾年安生日子,他現在又這樣了。”
說著,林氏起身慢悠悠地往裏屋走,這會兒許喬生縮在床腳,動也不動,那雙眼睛十分空洞,沒有精神。
病了一個來月,他現在已經瘦脫了相,整個人是皮包骨頭了,頭發也是亂糟糟的,沒辦法給他梳理,隻要一靠近他就會大喊大叫,弄得所有人都不安寧,鄰居家都能聽得到。
外頭的人都說呢,這許老爺子多半是撞邪了,先前虧心事做得太多,老天爺都不放過他。
老了老了,這報應也就來了,看看吧,這老天爺能饒過誰啊?所以說這人還是得存點善心,多做好事要緊,別那麼尖酸刻薄的。
看看這村裏,平日裏說話做事尖酸的那些人一個都沒好下場。
劉家那孫氏之前對兒媳婦那麼不好,後來不也害了重病嗎?
先前那麼疼大兒子一家,病了之後大兒子都沒回來瞧過,還是長生他們兩口子跑前跑後的伺候,那時候她倒是知道二兒子和二兒媳婦好了,可是老天爺不給她機會了啊,病了沒多久就一命嗚呼去了。
老頭子這回可安生了,這幾年跟著二兒子,日子過得也挺和美的,主要是實在沒那個膽子再鬧了啊。
現在許喬生又是這樣,突然就病倒了,這都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