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給大夥兒提了個醒,做人可不能學他們,要不然到頭來沒有好下場的。
再說許家,林氏把銀子給了許林鬆之後,王氏自然是不高興的。
她現在上了年紀,對銀子是越來越在意,見林氏把銀子給了許林鬆,心裏憋屈的厲害。
“大哥,要置辦東西咱們一起去置辦,這銀子可沒你一個人拿著的道理呀,這麼大一袋子呢,也不知道有多少,這銀子都是公中的,你可不能私自藏起來,花了什麼都該讓我們知道才是。”
許林鬆一聽這話,立馬就火了,指著王氏的鼻子罵,“老二媳婦兒,你現在像什麼樣子,你眼裏就隻有銀子是不是?爹現在都這樣了,娘也跟著老了不少,你不知道幫著分憂,倒是成日裏惦記這些。”
“這銀子交在我手上,我自然會好好花用,這花了多少不都是為了家裏能過個好年嗎?現在你跟我計較這些,我可告訴你啊,平日裏你說話不好聽也就罷了,現在這緊要關頭,你要是再出什麼幺蛾子,別怪我不客氣。”
“長兄如父,現在爹病倒了,我說話還得有點兒分量才行,你要是不懂事,在這個節骨眼上鬧起來,我就讓老二把你給休回娘家去,你這樣的潑婦,你娘家領回去了我們許家才得安生。”
王氏被罵得沒了脾氣,哪裏想到許林鬆忽然之間就這麼凶啊,她才說了幾句話而已呢。
許林柏在邊上聽著這話也不得勁兒,“大哥,她是我媳婦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許林鬆現在心裏是真的生氣,連著許林柏一起罵,“她是你媳婦兒你就好好管著,你們兩口子這些年像什麼樣子?也不怪平秋和平武不跟你們親近,哪有做爹娘的這樣啊?”
“你們兩人做爹娘不像個樣子,做兒子兒媳也不像個樣子,家裏都這樣了還惦記這些事,這個年到底是過還是不過了?”
“老二,我可告訴你啊,好好把你這媳婦兒給管好,要不然我可真是不放過她。”
許林鬆這些年脾氣也是大了不少,這要是以前,二房還真是能壓到他頭上來的,現在可真是壓不住了。
再加上許平文現在也有本事了,能掙錢,他自然也有底氣。
就這麼發了一通脾氣,老二兩口子總算是消停了,聽從許林鬆的安排,讓去買什麼就去買什麼,家裏也趕緊忙活起來,要不然到了過年都沒個過年的樣子。
過了幾日,許平文從田莊上回來,這就要過了年之後才會去了。
自從許喬生病倒,許家就一直都提不起精神,誰的臉上都不見笑臉。
許平文回來,見吳氏在院子裏掃葉子,趕緊去扶著她,“娘子,這天冷,你在外頭做什麼?回屋裏歇著吧。”
吳氏說道,“這會兒出著太陽呢,也不冷,最近大家都忙不過來,我哪能一直躲懶啊?我現在也穩當了,不會有什麼事的。”
許平文把包袱拿屋裏去放下,接過她的掃帚,“我來掃,你在邊上看著就是了。”
把地掃了,許平文這才問她,“爺爺好一些沒有?”
吳氏歎了口氣,搖頭,“還是那個樣子,張大夫隔幾日就來看一次,沒什麼起色,身子倒是越來越瘦了,張大夫前日說怕是頂不過這個冬天呢。”
他們說話說得小聲,生怕上房聽見了,林氏和許喬生感情還是很好的,越是到了這個時候越是割舍不下,每日都陪在跟前,要是讓林氏聽見這話,非得發火不成。
許平文扶著她回了屋裏,“你先坐一會兒,我去看看爺爺,然後再回來陪著你說話。”
吳氏點頭,“嗯,你去吧。”
上房裏屋,許喬生一直都待在屋裏,吃喝拉撒都不出去,這屋裏的味道自然是不怎麼好聞的,許平文進去之後都皺了一下眉頭。
林氏就坐在床邊,他喊了一聲,“奶奶,我回來了。”
林氏點了點頭,“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啊,咱們一家就要團圓了,就是平武回不來。”
許平文看了一眼,“爺爺這會兒睡著了嗎?”
林氏點了點頭,“睡著了,睡著了好啊,睡著了就消停,要不然一會兒他又鬼哭狼嚎的。”
許平文問她,“奶奶,爺爺的身子好些沒有啊?”
林氏搖了搖頭,“好什麼好啊,好不起來了,張大夫都說你爺爺怕是……”
說到這裏,她哭了起來,低著頭,眼淚啪嗒啪嗒的掉。
“還以為能活到小寶娶媳婦兒呢,沒想到這麼快也就不行了,你爺爺這輩子做人不討喜,老天爺也不讓他好活呀。”
許平文趕緊安慰,“奶奶,您放寬心,開了春兒說不定爺爺就好起來了,先前身子那麼硬朗,沒道理一下子就病倒的。”
林氏歎了口氣,“罷了,這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了,該是個什麼結果就是個什麼結果,左右咱們也費了心思好好醫治,並沒有不管他,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