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大院之前,雲晴輕去了趟市二中。
高中也從今天開始放寒假,中午的時候弟弟顧聽一特地給她打了個電話過來,讓她下午離校的時候去他們中學門口接他,說行李很多,拿不完。
雲晴輕在市二中門口下了計程車,站在學校門口,四處張望找顧聽一。
“姐姐,姐姐!”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雲晴輕尋聲望去,就看見顧聽一朝自己跑了過來。
他身上隻穿著一件單薄的外套,裏頭穿著一件毛衣,在這冰天雪地的天氣裏,雲晴輕看著都替他冷,忍不住皺了皺眉,等顧聽一跑到自己麵前,板著臉訓他,“說多少次了,別要風度不要溫度,萬一感冒了怎麼辦。”
顧聽一精致漂亮的娃娃臉一垮,有些委屈的抿了抿唇,“姐姐,我不覺得冷,而且身體好著呢,不會感冒的。”
“要是感冒了我就抽你。”雲晴輕瞥了眼顧聽一背在背後鼓鼓的登山背包,挑了挑眉,“你就這麼點東西還喊我過來幫你拿?”
“嘿嘿,姐姐,我是說我幫你拿呀。”顧聽一笑嘻嘻的說著,把手裏剛買的熱牛奶遞給雲晴輕,同時不由分說的從她手裏接過她的拉杆箱,討好的笑了下,“姐姐,走,我們回大院。”
雲晴輕中考結束那天,生病的母親在醫院裏離世,她和父親吵了一架,將同父異母的妹妹揍了一頓,就離開了。
從那以後,再也沒有回過那個家,連過年都在大院裏和外公外婆一起過,隻有年初三的那天會回顧宅一趟,探望爺爺奶奶。
顧聽一從小就粘姐姐,自從父親帶回來一個私生女把母親氣死之後,就愈發的粘姐姐了,但他沒有跟著姐姐走,還是住在自己家裏。
本來三年前姐姐從家裏離開的時候,他也想跟著姐姐一起去外公外婆那裏住的,可姐姐說他是男孩,要待在家裏守住父親的產業,不能便宜了那個私生女,所以他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留下來了。
不過每逢寒假暑假,顧聽一都會去大院住上幾天,才會回自己家。
雲晴輕上大學之前姐弟兩人念同一所學校,天天見麵,雲晴輕上大學後,顧聽一就沒見過她了,因為高中時封閉式的,隻能偶爾給她打打電話。
姐弟兩人在路邊攔了輛計程車,上車後,顧聽一報了地址,扭過頭打量了雲晴輕好一會兒,再一次衝她抱怨,“姐姐,我都快有大半年沒見你了,不如我明年也考到你們學校去好不好?這樣我們就能天天見麵了。”
“不好。”雲晴輕想也不想就拒絕,顧聽一和她不同,她是學渣,他是學霸,她怎麼能把他拉進坑裏,“聽話,好好考A大。”
顧聽一還想再說什麼,雲晴輕橫了他一眼,嚇得顧聽一整張娃娃臉都皺到了一塊兒。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姐姐,怕她不理他。
今天學生放假,路上堵塞嚴重,本來隻有二十分鍾的車程,硬生生耗了一個半小時,才成功的回到大院門口。
雲晴輕付了車錢,從車子後備箱裏拿下拉杆箱,剛把拉杆拉出來,拉杆箱就被顧聽一搶了過去,“姐姐,我是男人,粗重活兒我來做就好。”
雲晴輕:“……”
是呢,男人,長得比她還高半個頭了。
兄妹兩人肩並肩往大院門口走,忽地,一聲喇叭聲從身後響起。
雲晴輕漫不經心的回過頭看了眼,看清停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那輛熟悉的車子時,心狠狠的蹦了一下,差點兒就從嗓子裏蹦出來了。
“長官?”雲晴輕低喃了聲,不管顧聽一朝自己投來的疑惑目光,轉過身,撒腿朝著那輛車子跑了過去。
“姐姐!”顧聽一麵色變了變,連忙追了上去。
雲晴輕跑到那輛車子的駕駛座旁,看見坐在裏麵的人確實是寧紀臣後,頓時笑眯了眼,“長官,真的是你啊。”
寧紀臣嗯了聲,視線落在隨雲晴輕跑過來,正站在雲晴輕身旁,一臉警惕的瞪著自己的男生身上,輕輕的擰了擰眉。
雲晴輕見寧紀臣看著顧聽一,回過神,有些不好意思的和寧紀臣介紹顧聽一,“這是我弟弟,同父同母的親弟弟,顧聽一。”
頓了頓,又扭頭看向身側的顧聽一,“聽一,他是……”
寧紀臣淡聲打斷雲晴輕的話,“喊姐夫。”
雲晴輕害羞了。
顧聽一生氣了。
他火冒三丈的打量了車內的男人一眼,暗暗的比較了下,得出自己打不過他的結論,便將目光放在雲晴輕身上,“你什麼時候談男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