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屬圍著安晴,幾個家屬直接揪住安晴的衣服,"不能讓她跑了。竟然把咱爸的遺體給弄沒了。立刻馬上給我找到,不然,你就躺到裏麵去。"
威脅安晴的女人,個子高,一身肥肉,罵人的時候,唾液橫飛。
"大家別急,我馬上去核對一下。"安晴四肢僵硬。
翻了好幾遍單子,當時接收的時候,確實是放到這個冰棺的。
安晴又按照家屬提供的照片,挨個冰棺找了一遍。
膽戰心驚的看了無數個形態各異的遺體之後,才發現,當真是找不到。
"您幾位先跟我到辦公室一下,我去調一下監控錄像。"
安晴要轉身,卻被家屬給扯住,"不許走,我問你我爸的遺體你弄哪兒去了。是不是真跟新聞上說的一樣,偷出去賣了?"滿臉橫肉的女人,手指都戳到安晴鼻子上。
"放下你的手,有什麼問題跟我說。"
安晴看到丁尋跟看到救星一樣,眼淚差點兒飆出來。
"你誰啊你,你是領導?正好,我問問你們這太平間怎麼管理的,我父親遺體為什麼突然不見了,你們給弄點兒去了。"
老人的兒子拍著冰棺,情緒激動,眼圈都紅了。滿臉橫肉的女人,雖然被丁尋的氣勢給嚇到,但還是扯著人的衣領不放。
"我不是這裏的領導。但我是來給你們解決問題的。"丁尋冷著一張臉,走過去把女人的手腕兒甩開。
把安晴護在懷裏。
"如果不想解決問題,隻想甩鍋的話,你們就在原地待著,等查出結果來,通知你們。"
說完,就拉著安晴往前走,後麵罵罵咧咧一片。
"別說話,跟我走。"
"可是,這些家屬..."
丁尋嚴肅的搖搖頭,安晴立馬閉嘴。
回到辦公室,丁尋把門反鎖,所有窗簾都拉上,示意安晴不要出聲。
"這些人不對勁兒,剛才我和院長打電話,他順嘴提了一句,今天過世的,是位無兒無女的孤寡老人。這一下就蹦出這麼多兒女,而且,就跟明知道人會丟一樣,把所有準備工作做足了。"
就像,專門來抓包一樣。
安晴心裏咯噔一下,差一點兒,就被人陰了。
幸好,幸好有丁尋。
"現在怎麼辦,報警嗎?"安晴緊張兮兮的攥緊手機。
丁尋笑著摸摸安晴的頭發,"真聰明,報警。"
這安慰她的話,就跟哄小孩兒一樣幼稚。不過讓人心裏暖的不行。
丁尋也給院長電話說了一下這個事情,院長囑咐丁尋和安晴躲好,千萬不要出來。他帶著人馬上就趕到。
兩個人麵對麵,依靠著文件櫃,坐在地上。
安晴無助的看著窗簾邊角透出的光亮,無奈的歎口氣,"感覺自打季忱走後就跟被人下了降頭一樣,隔三差五的倒黴。"
丁尋偏頭,看眼前的女人愁眉不展,心裏狠狠揪了一下,"別擔心,你隻管吃好喝好,剩下的事情由我扛著。"
你隻是個女人,可以撒嬌鬧脾氣,可以依靠別人。而我,作為你的靠山,才有存在的意義。
"我為什麼不早點兒遇見你。"安晴自嘲的笑了笑,"我當年的眼光,就跟盲人摸象一樣,摸到一個,覺得一輩子就是這個了。"
丁尋的大手包住安晴的手,微微一笑,"當年我可是喜歡你喜歡的要命,是你,看都你不看我一眼。"
有麼,還有人喜歡她?
看安晴回憶糾結著眉眼,丁尋收斂笑容,苦澀的看著安晴說:"其實你也看到了,我不是什麼家庭優渥人家的孩子。我高中的時候,過得也很苦。"
安晴心疼的看著這個俊郎的男人,是啊,大家在那段苦不堪言的日子裏,都假裝若無其事。
"我媽,在我十來歲的時候去世了,丁先生在我五歲的時候就跟朱美跑了。我是我媽一手拉扯大的,一分錢都沒用那個男人的。我媽去世後,我就寄住在親戚家,任何一個假期休息日,我都去打工賺生活費學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