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開除已是不短的日子,陳磊也無所謂了,上不上不還都是一樣,把大部分的時間不是泡在舞廳就是遊戲室裏,每天不是醉著也必定是被各種聲響震得暈暈的,反正腦子裏嗡嗡地響。
父母終究還是離了,原因有誰在乎呢,這樣也好,免得針尖對麥芒地整日介地叮當個不停。離婚的前一天,他們來找他,問他究竟跟誰,陳磊剛從舞廳回來,腦子裏還嗡嗡響著呢,使勁甩了甩頭,才說道:“你們離婚是你們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陳父腳一跺,說道:“你當誰稀罕你呀,你瞧瞧你這樣,除了會打架,整天和一群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你還能幹什麼,現在倒是好了,學也不用上了,可遂你的意了,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了。”
陳磊說道:“這好像也跟你無關吧。”
“你,你……”陳父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磊兒,磊兒,你跟媽好吧,媽就你一個兒子,媽跟你爸離婚了,媽什麼都沒有了,媽就你一個兒子,你跟了媽吧。”陳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陳磊臉上的憐意隻浮了一會便消失了,一個人出去喝了個大醉,任陳母在那裏哭著。
過了些日子,陳磊翻兜裏已經是沒多少錢了,父母那裏他是沒心情去要的,朋友那也不是長久之計,找幾個哥們謀了份送奶的工作,雖掙得不多,糊糊口還是可以的。
陳磊還住在那間學校附近的小屋裏,不為別的,隻為了他在上學的時候已經付了一年的房租,倒也過的自得其樂,除了按時去送奶之外還是玩,都是些稱兄道弟的哥們,劉蘇蘇劉京他們偶爾也會來找他,這日子就這麼翻著。
這天一個人在街上閑遛著,看見江放一身灰土騎著車過來,迎麵便打了個招呼,是曾經同學的情誼:“今天沒上學呀?”
江放笑了笑道:“今天是周六。”
陳磊有些不自然地楞了一下:“噢,玩會?”指著旁邊一間娛樂廳問道。
“好啊。”江放很爽快地答應著。
陳磊本不過虛應一下,見江放已下車朝那間娛樂廳走去,便隻好和他進去找了個桌子打起台球,打得一會,見他打得很好,想他這樣的學生倒也特別。而關於陳磊的事,江放聽劉蘇蘇說過一些,本就有心想見見,這次巧了,玩了約摸幾盤,江放問陳磊:“你現在就還這樣?”
陳磊怔了一下:“就那樣唄。”不曉得江放問這些是什麼意思。
江放沉默了下,暗自斟酌字句,又開口道:“沒想過別的?”
陳磊笑了,道:“有什麼好想的,打球吧。”
江放見他沒有深談的意思,便也不再言語,這一局打完就告辭了,陳磊也沒說什麼,自己又玩了會遊戲便被一幫哥們給喊了去。陳磊問是什麼事,他們說去揍個人,也是在一家娛樂廳,他們進去卻是抓了個十來歲的小孩出來,陳磊看著那小孩說:“不會是揍他吧。”
“是他老大,我們剛才還看見他進來的,怎麼這會不見了?問這小孩他鐵定知道。”一個人說。
便有一個人上去扇了那小孩一巴掌,問他:“你老大呢?快說,不然老子揍扁了你。”
那孩子捂著嘴巴,狠狠地望著扇他巴掌的人不說話。那人看他狠盯著自己,揚手就欲再扇一巴掌,被陳磊攔住了,說:“不過是個小屁孩,打他算什麼。你走吧。”對那小孩說。
那孩子走了十幾米遠又停住,轉臉對陳磊他們說:“你們等著,我叫我們老大非打死你們不可。”然後飛快地跑了。
幾個人要去追,陳磊顯然對追一個小孩沒興趣,說道:“算了,走,喝酒去。”於是一群人也就找個地方開始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