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放忍著疼痛繼續朝著學校騎去,想著這次也算是了卻多年的一個心願了,那些夢裏幻想過無數次的這下總算是成真了。想著就想笑,就像真得有什麼很可笑的事情發生了一樣,越想便越笑,忽然一沉臉對自己說道:“笑?虧你還笑得出來,不痛死你才怪。”
果然這全身上下頓時全都疼痛起來,尤其是被棍子砸過的臂膀和後背,那真是一寸一寸地直欲裂開一般。江放不得不使勁皺著眉頭,想要不要這晚自習先歇一歇,先去擦點藥或者休息休息,忽然又想如果是這副模樣,不知莫莉、劉蘇蘇她們看了會怎樣,老師呢?她又會不會心痛呢?
頓時又覺得這痛也是沒什麼的,比那些疆場廝殺的勇士們,這算得了什麼呢。江放不免還是笑著:“今天終於打了一架了,真棒!”
江放也就不去管遲到或不遲到的了,有這些傷,遲到了又如何呢,便由著步子領著自己往教室走去,一路上都自我地笑著,雖然這笑要時不時地痛得咬咬牙。
老遠見著那些教室裏來回走動的老師的身影,不由還是加快了腳步,跑到門口喊了聲報告,正坐在講台前的老師回頭瞅了江湖一眼,便沒有去搭理他,一屋子的同學都望著他。江放不自覺地嘴角上翹,無聲地笑了笑,自個往裏挪了幾步貼著門邊站好。
劉蘇蘇對著他擠眼笑了笑,他便也笑了一下,不料卻被老師斜眼看見:“還笑?你還有臉笑?明天給我再站一天,去後邊去,別礙人眼。”
江放隻好摸摸鼻子走到後邊靠牆站著,直到下課,江放回到座位上,伸伸站得有點累的腿。劉蘇蘇轉臉趴到他的桌上,問他:“你怎麼搞的又遲到了?”忽然跟發現新大陸一樣“咦”了一聲,在江放的臉上仔細瞅了瞅,瞅得江放莫名其妙,摸著臉道:“我臉上有什麼嗎?”
劉蘇蘇看著他問道:“你說你今天是不是打架了?”
“什麼?什麼打架?”雖然早就預備著別人這麼問的,可當別人真這麼問時,還是矢口否認,且裝的像沒有那回事。
“還裝蒜。莫莉,你過來看,你看他眼角這塊,還有這兒這兒都是青的,明顯是被人打的,還說沒打架,騙誰啊,快說,和誰打的,在哪兒?”劉蘇蘇擺弄著江放的臉指給莫莉看。
莫莉看著劉蘇蘇指著的那幾處,便也問江放道:“是啊,江放,你看都青紫了,你怎麼和人打架的?是不是因為這個才遲到的?”
一圈同學和後座聽她們倆這樣說也全圍了上來,把江放的臉擺來擺去地看,江放被擺得煩,用手打開一個個伸過來的手,說道:“沒什麼的。”然後從劉蘇蘇那拿過她的鏡子自個照了照,才發覺果然臉上是有幾塊青紫的地方,隻是若不仔細看也不是太顯眼,或許是因為後背和臂膀的痛太疼,江放完全沒注意什麼時候臉上也挨了幾拳,這會看到了便感到隱隱的痛了。
“你還不說,說出來是誰欺負你的,哥們兒給你去報仇,你看把我們的江大人都打的破了相了。”後座從後麵一把摟住江放,卻碰到了江放的後背和臂膀,江放不由地悶哼了一聲,痛得皺了皺眉,劉蘇蘇見著趕緊把後座抱著江放的手拿開,問道:“你沒事吧?”
江放摸了摸還在疼痛著的臂膀,笑了笑道:“沒事!”
“還沒事?你瞧你痛得臉都變行了,還沒事呢,胳膊上後背上是不是都被打了,臉上的都這樣了,估計那都不輕,去醫療點看看吧。”劉蘇蘇不由分說把他拽了起來。
莫莉也說道:“江放,還是去看看吧。”
“沒事的,真的沒事,不過就是有點痛,過會就好了。”江放還再說什麼,劉蘇蘇卻是拉著他便往教室外麵走,回頭跟莫莉說:“你回給老師請個假,就說他不舒服,我陪他去醫療點了。”
江放被劉蘇蘇強拉著,兩人騎車去了學校外麵的醫療點擦了藥油,衣服脫掉才發覺那兩棍子砸得著實不輕,都有點紫得發黑了,但江放也隻是皺著眉頭受著,回來的路上便也告訴了劉蘇蘇他打架的原因。
學校新的規定,晚自習除了高一以外,均由原來的兩節課增加成三節,因此江放同劉蘇蘇擦完藥油回來又繼續站了一節半的課。本來劉蘇蘇讓他直接回宿舍歇著的,但江放想想沒那個必要,還是老老實實地去了教室站著,不過卻是把英語書拿在手裏輕聲讀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