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32(3 / 3)

我的煩亂隻能自己解決,自己給自己理由。

欣悅跟我說這些天她都做了些什麼,我也嘮嘮叨叨地說了許多,還有那些被說了無數次卻不知何時能去實現的理想。我又說了我的夢,說在那個夢裏我不奢望將來我有多少錢,能大江南北地四處遛遛,和自己的愛人自由自在地活著,便滿足了。

欣悅聽著我說,然後說好啊,說我以後就陪你出去一起玩。

我問,真的?

她很認真地扳過我的臉,說,真的。一雙眼很清澈清澈的。

我頓了片刻都——都有些衝動,我都不知道該對她說什麼感激的話,我隻能緊緊地抱著她。

這句話就夠了,有她這句話就夠了,有她這句話我所有的自信都來了。我對我的家人朋友最奢侈也是唯一的要求便是尊重,你不理解不支持,行,但我希望我能得到尊重,我希望他們可以尊重我的選擇。

但我沒有,他們隻是不屑一顧或不以為然,要不然說一句癡心妄想什麼社會現實之類的,若不是我固執的他們拽不回去,我想我早就成了他們眼中的好好學生了。

楊*一定會支持會理解,劉蘇蘇莫莉會驚異勸說然後無可奈何,家人是拿我沒法子,至於別的人無關緊要。其時就算所有的人反對,隻要我決定的事我也不在乎,隻是那樣我會很孤獨很孤獨的。還好這世上還是有那麼一兩個人能給我以力量,我想我該滿足了。

我也許會有更大的決定,但因為林欣悅再雜著些別的原因,兩股力量還暫且呈膠著狀態,又有的煩了。

沒法子,煩的時候多想想林欣悅,也許幸福和甜蜜是可以覆蓋一切的,當然也可能更煩啊。

有什麼法子呢?煩就煩吧!

2月16日 星期六 晴

二弟退學了,跟著人去了上海,我送的他。

周邊村子裏也相繼有人不上了,十五六七八歲的都有,玩一玩也都找熟識的人帶著出外打工了,進廠的進廠,進不了廠的也可以去工地搬搬磚頭提提泥。

舅的女兒過年的時候也不上了,舅說你不上就不上吧,這麼笨,上了也沒出息,浪費錢。

她說要去打工,舅說不行,怎麼說都不同意。她還讓我幫她說說,我說你爸太死腦筋了,多半不行,他怕你這麼大點出去,外麵這麼亂,要麼你變壞了要麼你被別人變壞了。不過我還是試探著問了問,妗子也從旁說,但結果跟我預想的沒什麼兩樣。

最終她去了鎮子上的小製糖廠做了個包糖女工,一天下來十來塊錢,手腳麻利的還能弄個二十左右,舅說行了,一個小女孩子家,夠自己花的就行了。

舅是怕她出去沒人管變壞,或者受不了外麵的誘惑被人變壞了,可據她跟我說,那一大幫子女的聚到一起也並不比外麵好哪去,該壞的話多半比在外麵還要厲害,但在舅的眼裏看在麵前總是比遠在它鄉好一些。

2月19日 星期二 陰,小雨

說過要好好學習的,可聽著上麵的老師在講,腦子裏卻總是會轉些別的,偶爾有一兩有趣之時卻也被老師一跳而過。晚自習還是三節,另據小道消息說,學校還將組織各班中的優秀學子們齊聚一堂,在周末進行強化訓練。

管它真的假的呢,我還是繼續看我的書去。

楊*和莫莉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他的信也就上次寄過來一次之後便沒再來過。

文學社方麵,聽原來的他們說,已是在其它學校收獲頗豐,甚至於真的在其中一所中學裏開了分社,看來我的提議還是頗見成效的。而詩人繼續他的詩創生涯。

蘇蘇嗎,還是老樣子,隻是不知何時居然和欣悅走的近乎了,甚至於比我還要近。

我看我自己是真的有點要學不下去了,說不定——說不定……都不知會做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