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君的麵具在戰鬥中本已鬆懈,當他跌倒的時候麵具也終於隨之滑落,露出明朗的年輕麵龐。
時間已經進入6點20分,雖然太陽還沒有出來,但是眼力強大的秦玉燕卻將辰君的麵龐看的一清二楚。
她幾次夢中幻想著楚大哥的真實麵容,想象著這麵具下的麵容一定英俊而充滿陽光氣息的。
她猜對了,這麵容的確是英俊而充滿陽光氣息。
她也猜錯了,這麵容跟她想象的完全不同,這麵容赫然正是她一向最看不起、最鄙視的那個便宜姐夫的。
“姓辰的,為什麼會是你?”秦玉燕如遭雷擊,她無論如何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
這就像一個女孩原本很是崇拜一個男作者,但有一天她忽然在街上小吃攤上遇到這位男作者。
但她沒有遇見偶像的驚喜,隻有驚恐,因為這男作者在書中是溫文爾雅的公子哥,現實生活中卻是句句不離草**三字的摳腳大漢。
她美好的幻想轟然倒塌,於是乎,她從鐵粉變成了終生黑。
秦玉燕也終於明白為什麼她老姐最近一段時間如此異常了,為什麼她那個一向十分保守的老姐居然會在還沒離婚的情況下碰別的男人。
原因隻有一個,她老姐知道楚雲飛就是辰君。
過往的畫麵一幕幕想起,她甚至猜測到不僅他老姐知道,他老爹知道,他老媽知道,就連李子爵陸子爵一家人都知道。
唯獨她不知道。
辰君聽到秦玉燕的話咯噔一聲,臉色瞬間發白。
“玉燕,你聽我說,我是有一些原因的,所以才...”
秦玉燕的眼淚忽的就留下來了,“所以姓辰的你就借機報複我,折磨我,讓我雙手變得蒼老了幾十歲對嗎?”
辰君臉色再無血色,慌張解釋道:“玉燕,那事情其實有點誤會,我是真心想傳你武功的。”
秦玉燕從懷裏逃出一個東西,用力摔在辰君身邊,這東西是辰君給他雕刻的雕像,她一直寶貝的存留著。
秦玉燕帶著憤怒哭道:“誰稀罕你姓辰的武功,真當那明月飛刀了不起嗎?這破爛雕像還你了,那破爛武功我也不要了。”
辰君掙紮著站起來,可是虛弱無比的他根本站不起來。
他內心發苦,偏偏這個時候倒黴的沒力氣。
“玉燕你聽我解釋,事情其實不是那樣的。”
秦玉燕啐了他一口,帶著眼淚怒道:“呸,你個騙子,你說什麼我都不會相信你了。”
她憤怒的將雕刻用的刀摔在辰君旁邊,擦拭著淚水,騎上馬,往江邊奔去。
“騙子,你們都是騙子,我再也不相信你們了。”
馬蹄中傳來秦玉燕的哭腔,這哭腔中帶著絕望和委屈,帶著傷心,還有怒火。
辰君無力的坐在塵土中,一臉苦澀,這他麼都是什麼事嗎?他也不是故意的啊,對於秦玉燕,他就隻是略施薄懲啊,怎麼這小姨子反應就這麼大。
‘女孩子的心思真難猜。’辰君終於得到了經驗。
另一邊,秦少保呆滯的眼神中也開始出現錯愕,甚至有一些羞憤,原本他是崇拜楚雲飛的,被楚雲飛教訓他是甘願的,可是如果這個楚雲飛是他向來看不起的窩囊廢辰君的話...
他不能接受,於是他也跨上馬,同樣往江邊而去。
場麵瞬間冷清下來。
“真他娘的。”
辰君生著悶氣,幹脆趴在地上,回複體體力。
那老婆子忽然說道:“心性浮躁,有待改善。”
辰君看了眼老婆婆,懶得解釋,這老婆子又不是他,怎麼會明白他的心。
其實他是想搞好和這個小姨子關係的,畢竟以後很可能是一家人,奈何...世間的事情總是陰錯陽差的。
其實一切都源於他用了楚雲飛這個身份,但他也是被逼的,因為他隨時麵臨絕頂宗師複仇的危險。
換個膽小的說不定早就逃出宋國了,絕不敢在太衝山下晃悠。
辰君不覺得楚雲飛這個身份能瞞多久,再聰明的人也有疏漏的時候,他隻是再拖時間壯大自己罷了。
想要完全安全,除非辰君躲進深山老林10年,煉成絕世武功再出來,但他怎麼可能當烏龜?
人生,不就是要活的痛痛快快嗎?
若是畏懼死亡,前世辰君就不會英勇就義了。
辰君休息了大概半個時辰才好,這時已經7點多了,太陽已經露出一個小頭。
“老婆婆,你家在安溪縣哪裏?我送你回去。”
辰君雙手撐在地上,就要起來。
忽然,他看見地上有一個人的影子,他心下一驚,感覺到危險,雙手用力,就想躲避。
下一秒, 他噗的再次趴在地上,嘴巴和泥土撞在了一起,吃了許多的土,甚至掉了一顆牙齒。
他回頭一看,隻見一隻腳踩在他背上。在上麵,是一個60多歲一頭白發的老年人正帶著仇恨的眼神居高臨下冷冷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