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40章 決然離去
“不關他的事,這一切都是我安排的,他不過是我的一個傀儡而已。”
“母後……”
“閉嘴!”慕容駿恒似乎想說什麼,可卻被紮哈奇特太後打斷。是啊,現在她隻能把罪全往自己一人身上攬,這樣或許還能保住慕容駿恒一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命保住,他日倦土重來並不是奢望。
“嗯嗯,不錯!”慕容驚羽豈會看不出紮哈奇特太後的用意,頗為讚賞的道,其實隻要日後慕容駿恒安份守己,那麼他並不是不可以放過慕容駿恒的,隻是若還想如當初一樣隻是回到封地上去,那是絕無可能了。
“好了,既然紮哈奇特太後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那朕對恒王便從輕處罰,不過……”慕容驚羽說著掃了眼眾反叛之人後悠悠的道,“你們可就……”
“皇上,皇上不要!”趙麗穎聽了慕容驚羽的話後頓時衝過來跪到了慕容驚羽麵前,“我的父親和弟弟都不是有意造反的,隻是紮哈奇特太後她抓住了我的把柄,所以便威脅於我的父親,我父親這才犯下錯事的,請皇上明察。”
範媛本來向前一步想要抓住慕容驚羽的手的,可在看到趙麗穎求情時,她還是垂下了手。說實話,叫她看著父親被處死,她真的做不到,雖然父親從小就不把她當人看。
“賤人!”慕容駿恒本就對紮哈奇特太後把罪全往身上攬很是自責,沒想到趙麗穎此時又落井下石,頓時惱怒的衝過去一腳把趙麗穎踹倒在了地上。
“皇上,您一定要相信臣妾,臣妾敢以腹中龍胎作賭,父親和弟弟絕對不是自願造反的。”趙麗穎顧不得身上的疼,爬起來跪著拉住了慕容驚羽的袍擺。
“什麼,你居然還騙本王說孩子是本王的,你……該死!”慕容駿恒聽趙麗穎說腹中胎兒為龍胎,一把揪起了趙麗穎便如瘋了般的一拳朝著趙麗穎的腹部砸去。
紮哈奇特太後失望的閉上了眼睛,一行淚水從眼角溢了出來,她這個兒子……雖然夠狠,但做事還是欠缺思考。
慕容駿恒這一拳打下去,趙麗穎頓時捂住了小腹,然後幽怨的看著慕容駿恒,最後倒到了地上,血……從她腿根部流了下來。
嗬嗬,這何其好笑啊,因為一時不得寵,她竟選擇了跟隨恒王,可是沒想到眼前這個濃包男人竟愚蠢至極,這不過是她用的權宜之計他竟也看不出來。
“皇上,救臣妾,救臣妾腹中的龍胎!”趙麗穎心雖不甘,但卻還是想博最後一把,所以便痛苦的把手伸向了慕容驚羽,慕容驚羽淡然一笑,對於背叛他的女人,這無疑是最好的結果了。
龍胎?簡直可笑之極,從他發現趙麗穎想用藥物控製她那一刻起他就再也沒碰過這個女人,所以這個女人根本不可能懷有他的孩子。
“果然是我的好弟弟,竟然幫朕除去了麗貴妃腹中的孽障,朕剛剛還好奇呢,朕都那麼久沒碰麗貴妃了,怎麼可能懷有龍胎呢?甚至還考慮到要等麗貴妃生出孩子來再滴血認親呢,不過現在什麼都省了,我的好弟弟可真會替我解憂呢!”慕容驚羽妖孽一笑。
慕容駿恒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中了計,難怪他剛才打趙麗穎時沒人攔,難怪慕容驚羽他一直不說話,原來他要的就是他誤會,然後自己親手除去屬於自己的孩子。
“你……”慕容駿恒想明白時,慕容驚羽早已回到了主位上去坐了下來,稍稍一抬手後道,“把一眾反賊押下去,趙氏父子犯下重罪,殃及趙氏一族,除趙氏父子外,其他趙氏族人皆流放邊疆,趙氏父子明日午時斬首。”
“不,皇上,父親他不是自願的。”趙麗穎聽到慕容驚羽的宣判後,嘶心裂肺的道。
此時範媛再也忍不住,跪下來道:“皇上,可不可以看在臣妾父親年邁的份上從輕發落。”
“不用你這小賤人假好心,你姑姑說得果然沒錯,你就跟你娘一樣,你娘是處心積慮的進入紮哈奇特家,你卻是個吃裏趴的賤東西。”慕容驚羽還未說話呢,範媛的父親便惡聲惡氣的道。
範媛聽了身子一僵,愣愣的轉過頭去看著她的父親:“您……說什麼?您剛才是在罵我的娘親嗎?”
“我罵錯了?”範媛的父親嫌惡的看著範媛。
“好,很好!”範媛緩緩的站起身來,本以為他雖然對自己不好,但至少當年是真心愛著母親的,沒想到……“皇上,前朝之事臣妾不宜過問,臣妾先行告退!”範媛稍屈身向慕容驚羽行了個禮後便退出了倚華殿,隻是誰也沒有看到,她在轉身的一瞬,眼淚便落了下來。她什麼都沒有了,可是她不後悔。
慕容驚羽心疼的看著那一抹身影,直到人消失在了倚華殿前才回過神來冷冷的道:“紮怡宮即日起改為寒涼殿,紮哈奇特太後道德敗壞,即日起貶為庶人,禁足於寒涼殿。”
“趙麗穎去除貴妃封號,貶為庶人,同紮哈奇特氏一起禁足寒涼殿,以後每日負責宮人們的衣物浣洗!”
“慕容驚羽,你居然讓我母後去給太監宮女洗衣,我跟你拚了。”慕容駿恒聽了再也沉不住氣,怒氣衝衝的朝高位上奔去,卻被韓浩及時的擋在了前麵,而且還實實了吃了韓浩一拳。
“恒兒……”紮哈奇特太後看著自己的兒子這副模樣,痛心疾首。他真的就不懂得忍一時嗎?
“恒王衝撞聖駕,無視皇家威嚴,貶為庶人,發配邊疆!”慕容驚羽可沒心情看他們這些大戲,果決的道。
“慕容驚羽,你……哀家已經說過了,所以的罪皆是我一個人犯的,你怎麼可以把你的親弟弟發配邊疆?”紮哈奇特太後恨恨的看向慕容驚羽。
“紮哈奇特氏殿前失言,掌嘴二十。”還記得當年母妃不過說錯了一句話你就叫宮人掌嘴二十嗎?現在你已然不再是太後,竟然自稱哀家?慕容驚羽咬著牙看向紮哈奇特太後。
“慕容驚羽,你敢!”紮哈奇特太後睜大眼睛瞪著慕容驚羽,慕容駿恒更是再一次想衝上來,卻被韓浩押住。
“來人,行刑!”
“是!”張康應著帶了兩人走到紮哈奇特太後麵前,一人押住紮哈奇特太後,另一人則狠狠的掌嘴,起初紮哈奇特太後還嗚咽著好像在說什麼,甚至還有掙紮,可在看到韓浩把慕容駿恒越押越低時,隻得不甘願的閉上了嘴。
“慕容驚羽,我無論如何也是先皇所冊立的皇後,你這麼對我,就不怕先皇以及列祖列宗來收你嗎?”紮哈奇特太後被掌完嘴後,頭發淩亂,卻不忘惡毒的咒罵道。
慕容驚羽輕輕一勾嘴角,笑道:“您心裏清楚我到底是怕還是不怕的,不是嗎?而且您比任何人都清楚,今天我為何會這麼做,我給過你們機會,是你們自己不要的。”
慕容驚羽剛說完,目光淩厲的看向了一旁想偷偷溜走的趙恒毅道:“趙恒毅,你想去哪裏?”
趙恒毅身子一僵,木木的轉過頭來,在看到慕容驚羽時臉上嚴然換成了恭敬的笑容:“使臣隻是想出去方便一下!”
“不用去了,你調給慕容駿恒的兵馬已被朕悉數還給了赫瀧皇帝。”方便?現在是想通知他準備的人馬計劃取消吧,他倒也真真是隻狐狸,叫人按兵不動,隻等著收慕容駿恒的戰果,若是贏了假裝去幫慕容駿恒的軍隊控製了後宮,若是輸了就立刻撤離他的人馬,可謂是神不知鬼不覺,可是他卻忽略了一點,那就是他來琉璃國的居心已然昭然若揭。
趙恒毅聽了一驚,接著很快卻又冷靜了下來:“使臣不明白琉璃國陛下在說什麼。”
“來人,把趙恒毅給我拿下。”慕容驚羽已經沒有了跟任何人拐彎抹角的耐心,直接下令。
不過話音落的功夫,兩名士兵便走出來押住了趙恒毅,趙恒毅知道此時反抗隻會落人口實,落得個對琉璃國皇上不尊的罪名,所以強製鎮定道道:“我作為外國來使,你知道你這麼做會引什麼樣的後果嗎?”
“兩國戰爭嗎?你認為對於你這樣一個狼子野心的人赫瀧國會發動戰爭?”慕容驚羽好笑的看著趙恒毅,接著把一封帛布寫的書信從衣袖裏抽了出來,對著張康道:“張康,把這個拿給他。”
“是,陛下!”張康恭敬的走了上去接了過來,然後再遞到了趙恒毅麵前,趙恒毅疑惑的接了過去,打開看完後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難看異常。
因為這竟然是趙昌毅的親筆書,而且信中還說他本就是戴罪之身,這一次他作為使臣而來也是應他本人誠請,若是慕容驚羽發現他有什麼不軌之心,可是直接就地正法。
“現在可還有什麼話要說?”慕容驚羽看趙恒毅看完了書信,問道。
“使臣是戴罪之身沒錯,可使臣有一事請教,那就是使臣在此犯了什麼錯?”趙恒毅不死心的道。
“你聯合慕容駿恒造反,與他簽定契約,隻要他成功登基便借兵馬予你回赫瀧搶回皇位,難道這樣的反叛之罪還是輕了嗎?”
“欲加之罪,再說了,你也會說是搶回,那就說明那個皇位本就是我的。”
“噢,是嗎?可據朕所知,多年前你也是個不惜殘害手足隻為搶皇位之人,而且赫瀧先皇的詔書明明白白的寫著傳位於現今的皇上,趙昌毅的不是嗎?”
“道聽途說!”趙恒毅不甘的瞥了瞥眼。
“好,我讓你死得明白!來人,帶蓮妃以及赫瀧使團軍隊首領。”想死明白沒什麼不好的,那就讓你死個明明白白好了。慕容驚羽直直的看著眼前的趙恒毅。
趙恒毅聽到慕容驚羽的話後臉色頓時變得慘白,也不再如之前那般的耀武揚威,倒頹敗的低下了頭。
對於趙恒毅的處置,自然是押解回赫瀧,由赫瀧皇帝趙昌毅處置,因為就算經過上次赫瀧國的事後,他們偶爾會有些書信往來,現今的對敵情勢已不再那麼明顯,但兩國畢竟皆為大國,想要成為友國是不那麼容易的。長生殿內,相裏太後和雲汐看到慕容驚羽平安歸來,心裏自是一喜,小穀瑞心裏雖然也開心,但卻並未表現到麵上來,倒是行過禮之後便靜靜的立於一旁。
千弦本來也在長生殿的,隻是他卻在慕容驚羽到來的前一刻離開了,因為相裏太後的病體已愈,而他當初為了什麼會幫慕容驚羽,大家心裏都清楚。
“好了,剩下一些瑣事也勿需我再伴駕左右了,就此別過!”範逸雲說著便大搖大擺的出了長生殿,慕容驚羽失神的看著範逸雲。
這些與她有關之人皆要離開了,她也是一去不複返,若是往夕,她知道今日他要麵臨這些,她定會趕回來與他共同麵對,可是……現在……,終究是自己傷了她的心,不過他定不會就此錯過。
次日清晨,慕容驚羽才剛起身韓浩便匆匆來報,說是押慕容駿恒的人盡數被人劫殺,慕容駿恒已不知所蹤。
“知道了,派人追捕!”慕容驚羽揉了揉太陽穴,顯得很是疲憊,目光卻比往夕更加的冷然。
被人劫走了?這是否說明他的餘黨並未清除完呢?慕容駿恒啊慕容駿恒,你知道你如此會讓朕痛下殺手麼?張惜若一大早便起來了,默默的坐在房間內喝著茶,因為她在等著消息,所以房門大開。
昨天便是紮哈奇特太後的生日了,宮裏那場惡鬥雖然在所難免,但是他一定已經處理妥當了吧,不然今天這街上怎會這般太平呢?畢竟江山若易新主,這肯定是會有人議論紛紛的,然後官府自然也會下達一些文書,以慕容駿恒的脾性,若是勝利了,他的文書早該在昨天連夜便下達了,不可能到現在還這般靜默的。
“就知道你依舊放不下。”冷煜楓端著早餐懶懶的走了進來,把早餐放下後才悠悠的道,“他沒事!”
“真的?”張惜若在等的就是冷煜楓的消息,因為她知道,冷煜楓肯定知道關於宮中事的,雖然她對慕容驚羽信心十足,但是她還是想得到確定。
“是。”冷煜楓坐了下來用碗盛著盆裏的粥,眼眸都不抬一下的道,“蓮兒她今天劫了本該發配邊疆充軍的慕容駿恒。”
他這個妹妹,怎麼就還不死心呢?慕容駿恒野心太大,她就算是救了他,他的本性也是難改的,這樣一來……唉……他雖說不再管了,可是那是他唯一的妹妹,也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他怎麼可能做到真的不管?
張惜若聽了沉默著,她雖然知道冷煜楓心裏的糾結,可是她卻不知道怎麼開解冷煜楓,所以隻得默默的接過了冷煜楓遞過來的瘦肉粥。
“客官,這邊請!”張惜若聽到小二的聲音無意的掃了眼從門前走過的客人。
“言兮姐姐?!”在看到剛才從門口過去的人分明是莫言兮時,不由得輕呢喃出聲來。
“言兮姐姐,你怎麼會在這裏?”張惜若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猛的站起身來追了過去,難道自己誤會了他,其實他並不像自己想的那般無情無義,甚至說是薄情?
莫言兮聽到了有人叫她,轉過身來看到張惜若時也不由得一愣:“你怎麼會在這裏?”
“這個說來話長,皇……你前些日子是被抓了嗎?現在他怎麼又肯放了你了?”張惜若走近了莫言兮,莫言兮聽到張惜若提到慕容驚羽,輕輕一扯嘴角,露出個嘲諷的笑來,“這可不就是做了虧心事的表現嗎?”
張惜若一時被莫言兮的話噎到,竟有些不知道再說什麼?是啊,自己這是在做什麼?幫他開脫罪名嗎?自己還在奢望什麼呢?
“對不起,打擾了!”張惜若默然的轉身,失神的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咚!”
張惜若聽到響聲連忙回頭,在看到自己的玉佩從衣袖中掉到了地上時,急忙彎下腰去要撿,可玉佩卻被另一隻手快速的拾了起來,她心裏一急,忙抬起頭來,看到的卻是莫言兮震驚的看著玉佩的臉。
“言兮姐姐,你見過這玉佩?”張惜若看著莫言兮的臉由震驚變成了哀傷,而且手還不受控製的顫抖了起來,疑惑的問道。
“這玉佩你從哪裏來的?”莫言兮聽到張惜若問話,仿佛這才想起眼前之人一般,緊緊的抓住了張惜若的肩膀,張惜若一時被莫言兮的激動嚇到,竟有些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為何她見到這個玉佩會有這麼激動的表現?難道她們兩人是仇家?不然為什麼她的眼眶內都溢滿了淚水了呢?而且抓住自己的這雙手還這般的用力,雖然她在強製自己鎮定,可她還是能明顯感覺到從她雙手傳來的顫抖。
“說話啊,我問你這玉佩是從哪裏來的?”莫言兮看著呆呆傻傻的張惜若,怒吼道。
“你放開她,你弄疼她了。”見到此番情景,一直靜默的冷煜楓再也忍不住,強製的把莫言兮的手從張惜若肩上扯了下來。
“怎麼樣?你沒事吧?”冷煜楓擔心的看著張惜若。
“說啊,這玉佩到底是從哪裏來的?”莫言兮被冷煜楓擋在了身後,可是誰也阻止不了她,她急切的想知道這塊玉佩從哪裏來的,所以猛的把冷煜楓扯到了一旁,逼視著張惜若。
“我父母留給我的。”死就死吧,就算是仇家她也認了。
“你……你說什麼?”莫言兮聽了瞪大眼睛看著張惜若。
張惜若知道莫言兮是聽清楚了的,所以並未再重複,隻是抱著一種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的心態等待著。
隻是下一秒,張惜若也不再淡定,因為莫言兮竟從衣袖中掏出一塊幾乎一模一樣的玉佩來,說的幾乎,隻是因為這兩塊玉的紋理並不一樣。
莫言兮看著張惜若完全愣住的模樣,知道張惜若心中定有許多的不解,輕聲道:“這兩塊玉佩是我爺爺當年意外得到的一塊上好的玉所雕成的,據父親所說,這兩塊玉佩是一樣的,當時爺爺請工匠雕琢成後,便分給了他的一雙兒女。”
“你……你的意思是若這塊玉佩是我父母留給我的,那這玉佩極有可能其實是我母親之物,而我和你……是表姐妹?”張惜若驚訝的看著莫言兮,莫言兮輕點了點頭道,“這兩塊玉佩上麵有代表著莫家的圖騰,而且世上僅有這兩塊,所以不會有錯的。”莫言兮含著眼淚,張惜若卻再也不能處之淡然。
“嗬嗬!”張惜若聽完竟笑出聲來,隻是笑著笑著她的淚水卻流了下來。不,她不相信,這麼說來,慕容驚羽竟是她的仇人,她的父母是不是……可二十四年前她的父母為何要把她送走,慕容驚羽對莫家滅三族之事可是發生在九年前啊,而她的母親若真如莫言兮所說的是莫家的女兒的話,那他的父母是在莫家三族之內的。
“不過,我有一點不明白,你的年齡……”莫言兮看著眼前這張悲傷之極的麵容,最終還是把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我們進屋去說!”她要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要知道得一清二楚。
張惜若拉著莫言兮進了屋後,並未讓冷煜楓進去,冷煜楓倒也沒強求,但卻也一直守在門邊,因為從剛才見到那兩塊玉佩時他便想起來了,那確是張夫人之物,因為當年張大人與他的父親是至交,他出世時張家夫婦雖已不在人世,但他卻在父親的書房看到過這個玉佩的樣圖,而且還交待他記住這個玉佩的樣式,因為張大人在遇難前曾叫人來托他的父親照顧他的女兒,可後來張大人的女兒卻遲遲沒有人送來,而他的父親派人去打聽時,竟然得到了張家已遇難的消息。但他的父親並未放棄,派人四處打聽尋找,可張家的女兒卻如人間蒸發了般。現在想來,如果張惜若就是張家女,那年齡是不符合的,可是看張惜若剛才的表情,她似乎已經認定,她便是張家夫婦的女兒,而這年齡的問題,似乎是另有隱情的。
現在他唯一知道的便是,她心裏有著她不願意讓他知道的秘密,而他亦不可離開,因為他知道,莫言兮一定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她,等她知道真相時,他不知道她到底會成什麼樣?因為那個她心裏掛著愛著的人,竟是她的仇家,這叫她如何接受?莫言兮從屋裏出來時已近黃昏,眼睛紅腫著,冷煜楓見門被打開,剛想進去,莫言兮卻朝他搖了搖頭。
屋子內的張惜若並未哭,隻是靜靜的坐在了那裏,原來她當年是被一個高僧送走的,因為那個高僧預言說她張家有血光之災,張家夫妻知道高僧不會胡言,所以便決定在別人不知情的情況下把不滿周歲的女兒送到至交好友冷家,卻不想三日後那高僧再次出現,而且也似乎看透了張家夫婦的心思,還斷言隻要他們的女兒留在這個時空,便避不了這場血光之災,當時張家夫婦雖並不完全理解高僧之言,但卻抱著僅有的一絲希望,苦苦哀求才讓那個高僧動了惻隱心,出手救了張惜若,而這些那時不過一歲多的莫言兮是不知道的,就連她的父親和爺爺也是在張家遇難後通過一個僥幸逃脫的仆人所知道,莫言兮入宮的前一夜,父親特意來了她的屋內,把這事告訴了她,但她卻也沒想到,自己的家族在自己入宮兩年後遭遇了不測。
張惜若木木的看著桌麵,她已下定決心,紮哈奇特氏……她絕不會放過,不就是因為她父母支持先皇立相裏氏這個異族女子為皇後嗎?沒想到紮哈奇特氏竟然狠心的殺了她的全家,為的不過就是殺雞儆猴。
好一個殺雞儆猴!好惡毒的婦人之心。
慕容驚羽……就算你不是那個直接造成我為孤兒的罪魁禍道,但我的父母當年若不是被紮哈奇特氏所殺,想必七年前我的父母也還是逃不過的吧,外公一家的仇我勢必要報。
隻是真的好可笑,沒想到我竟有眼無珠到這步田地,居然愛上了你這個人麵獸心的暴君。張惜若打開房門時,臉上沒有半點表情,也不理一旁因為看到她出來而欣喜不已的冷煜楓,隻是冷冷的下了樓,然後出了客棧。
冷煜楓和莫言兮急忙追了出來,她卻隻是徑直走到馬廄去拉過了馬匹,任由冷煜楓跟她說什麼她都不理會,莫言兮看不下去,強製的拉住了她道:“我知道你難過,可是我是你表姐,你要去做什麼就不能告訴我嗎?”
“報仇!”張惜若冷冷的吐出這兩個字來,然後掙脫了莫言兮便跨上馬背狂奔而去。莫言兮心裏的恨其實不比張惜若少,隻是經過了這麼多年的沉澱深沉了許多,現在再一次把事情全部講了出來,其實她心裏的仇恨已經再一次被激起,所以張惜若既然要去報仇,那她定也不會當這個縮頭烏龜,更加不會再猶豫。
而冷煜楓呢,看著莫言兮也搶了馬追著張惜若而去,隻得毫不猶豫的接了一旁小廝牽過馬匹便追了上去。
“客官,你們還未付房錢呢!”小二先是見到兩個女客官從馬廄奔了出來,接著又看到冷煜楓急追出來,急忙追了上去。
冷煜楓聽了把一錠銀子丟了回來,然後便加快了速度。
張惜若一路上並未馬不停蹄的趕路,這倒是出乎了冷煜楓的意料,不僅如此,她還該吃的時候吃,該喝的時候喝,除了不說話和冷著一張臉外,真看不出來她有什麼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