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式‘鯊魚’。”江汶拍了拍那架深藍色塗裝的戰機機翼，神情跟在逛菜市場的大媽炫耀自己考上大學的兒子沒兩樣，“在‘穹頂’外的飛行速度也能達到3馬赫，配備六顆超空泡魚類……”
彭昱然不知道3馬赫是什麼概念，也不知道超空泡是個什麼玩意，他趁著江汶背對他時望天解悶，腹誹心謗這男人大半夜把自己叫出來就是為了和自己炫耀他的‘鯊魚’戰機？
天快亮了，源鯨正在從海平麵前往no．816號鯨城的東方，頭頂上能看到一個光點正在慢慢靠近。
“怎麼樣？”江汶又問。
彭昱然用力點頭：“好厲害。”
他想不出別的形容詞了。
“上飛機。”江汶揮揮手，自己先鑽進了駕駛艙。
彭昱然想他大概也想向自己介紹一下駕駛艙的裝配，跟著坐了進去。
駕駛艙是雙人的配置，各種彭昱然叫不出來名字的儀器儀表布滿控製台。
“戴上頭盔。”江汶對彭昱然說，然後調了調頭盔上的話筒，“地麵控製台，這裏是‘鯊式一號’，準備起飛。”
彭昱然扣上自己的頭盔，心裏砰砰直跳，他沒想到江司令還要帶他飛。
江汶開始操作，雙手紛飛，一個個指示燈亮起，可頻道裏卻遲遲沒有別的聲音。
“不需要等地麵控製台回應嗎？”彭昱然小聲問。
“應該還在睡覺吧。”耳機裏傳來江汶淡淡的聲音。
男孩一驚，瞳孔驟縮。
“鯊魚”發出震耳的轟鳴聲，彭昱然感覺自己和座位在一起震動，憲兵們的帽子一個接一個地飛竄起來。
鯊式戰機是垂直起落飛機，發動機啟動的同時，尾噴口轉向和升力風扇調整至起飛模式。
這玩意在江汶的操控下猛得起飛，幾近垂直地向上攀升。
彭昱然有些呼吸困難，耳膜好像被兩支手臂粗的鼓槌用力敲，太陽穴的血管突突直跳，什麼聲音也聽不見，世界被尖銳的耳鳴聲淹沒。
麵前那塊顯示屏上的數字漲得飛快，他甚至隻能看到一片模糊的綠光。
“深呼吸。”江汶的聲音突然打破耳鳴聲傳進彭昱然的腦子裏。
第一次上天的男孩大口地喘著氣，直到亂跳的心髒平靜下來。
江汶將鯊式懸停在三千米的高空，轉頭氣定神閑地看著彭昱然。
“刺激嗎？遊戲裏沒有過這麼真實的感覺吧。”她說。
“刺……刺激，我不玩……不玩遊戲。”彭昱然一句整話都說不清楚。
源鯨從東方緩慢地遊著，深藍色的天空不時能看到漣漪，溫柔的光線從他的腹部散發出來，照亮整個城市，照進狹小的駕駛艙。
江汶問彭昱然：“對‘穹頂’了解多少？”
“差不多都了解。”彭昱然回答，穹頂的知識早就被錄進初中教材了。
“總有你不了解的。”江汶說，“看下麵。”
鯊式突然向下俯衝，安全帶勒得彭昱然胸口生疼，他感覺自己的眼珠都要迸射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