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光逆之第一道光 第11章 羅商（11）
宋北城看看他的樣子，有繼續道：
“我是咱們三個中最差的，頭腦不冷靜，也不會籠絡人心，這幾年要不是有孔雀我恐怕還是應付不了，也知道隊裏私底下是怎麼罵我的，真正聽命於我的人並不多，如果有內亂，我想第一個死的就是我，你也看到了，李鬼就是個例子。你們兩個處處幫襯著，我才能走到今天。雖然沒有什麼同生共死、甘苦與共的約定，但我早已把你們看作兄弟。
選隊長的時候，上邊在你和他之間猶豫了很久，論才幹，智謀，德行，你們誰也不比誰差，說實話我當時更希望你去做，但又隱隱覺得這個位子要歸羅景了。沒想到他竟用你的病來威脅你，說如果你不放棄，就將你的病情上報。當時我就蒙了，我一直以為我最狠，但竟不知道他狠的這樣卑鄙，為了區區一個隊長的職位，不惜傷了手足情意。
後來，我也想過，雖隻是一個隊長的職位，也是升遷的唯一途徑，離自己的目的就進了一步，羅景他……那以後我總是在模仿羅景，他狠心，我就比他更狠，對誰都絕不會手軟，我以為我超過了他，但是我錯了，原來心這東西是模仿不來的。越是模仿就越覺得自己無能，就越嫉妒他。
樓歌因為身份的關係，一來就坐上了組長的位置，我一直都討厭她。有一段時間我很矛盾，一方麵知道你對樓歌的意思，一方麵又清楚她心裏的人是羅景，而他分明是在利用她爹的地位往上爬。人真是可笑，明明知道人家不喜歡，還硬往上貼，你和樓歌能差多少！知道嗎，因為這件事，我很看不起你，你一直輸一直輸，難道沒有自尊嗎！就在那一段，我甚至想過一刀殺了她，也算是幫了你一把。
到最後我才發現我最傻，傻得沒有弄懂一切，我不懂這些事，更不懂你們，我終究是不懂你們的。現在樓歌死了，孔雀死了，有一些東西說不見就不見了……說不見就不見了……”
宋北城哭了，為什麼而哭，為誰而哭已經不重要。一種傷心是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像在自己深處的某個地方破了一角，風呼啦呼啦的刮，把一切都帶走了，你怎麼補也補不住，最後竟奢望它把你也帶走，你整個全部……
琉斧也濕了眼，拍拍宋北城的肩：“其實我有時候也看不起我自己，為什麼要喜歡上不喜歡我的人，為了討好她放棄自己的原則，甚至尊嚴。她知道羅景再利用她的時候，哭得有多傷心，隻有我陪著她。傳出她要嫁給羅景的時候、知道我有病躲著我的時候，知道我是什麼心情。其實天雲跟我說他要查下去的時候，我就知道我的秘密瞞不住了，不過也沒有必要瞞了，樓歌死了，回去以後我就會離開，以前的夢想還記得吧，要做將軍什麼的……就讓它成為夢也好……”琉斧仰頭為自己灌酒，想就這樣醉一場也好。
“羅景呢？來的時候……他還囑咐我跟你照應著，說你病犯了，讓我知道點分寸，我想……”宋北城小心試探著，想知道他現在對羅景的看法。
“羅景，我也恨過，不過已經沒必要了，也沒什麼原諒不原諒的，隻是已經回不去從前了。”琉斧輕歎口氣，“北城，這幾年……”
“行了，你不說我也明白，是我該謝你才是，喝酒！這酒還挺不錯的嘛！就是太少了。回去烈城咱哥倆得好好喝，個他個昏天黑地的！那個姓祿的，讓她去見鬼吧。”宋北城突然站起來，扯著嗓子喊，“都去見鬼吧！爺我連烏神都殺還怕你們幾個小妖！有種就給爺我出來！讓爺過過手癮！啊！！！”宋北城瘋了似地大叫，希望這樣的宣泄能填滿心中的空虛，他太想抓住一些東西，已經遠去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