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心思好縝密。”呂三娘笑道,親自出屋將秋水給帶了進來。

黎棟臉色陰沉地瞧向秋水,怒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是誰指使你在解酒湯中下毒的?”

秋水身體瑟瑟發抖,低頭回答:“是……是……”

話才剛說出口,一聲哀嚎,由內而外進了屋子,王淑珍夾著冷風奔進來,撲到黎棟身前哀聲道:“老爺啊!我聽說秋水讓家丁給抓到你院子來了啊!雨柔才剛去,你就讓人抓了我的貼身丫鬟,這是要讓我去死啊!”

說完不容分說低頭就往桌角撞去,幸好呂三娘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才沒讓她撞得頭破血流。

呂三娘又忙著叫丫鬟來給夫人拿熱帕子擦臉,扶她在上座坐好,忙碌這一陣子才安定下來。

王淑珍看向秋水,沉著臉道:“你到底做了什麼錯事,今晚好好說個分明!”

秋水深深瞧她兩眼,低頭對黎棟道:“是二小姐讓奴婢在解酒湯中下藥的,但到底是什麼藥,奴婢壓根不清楚呀!”

黎棟身體一抖,差點坐不住,呂三娘趕緊來扶住。

“你說,夫人跟這件事有關係嗎?”黎棟又問。

王淑珍臉色頓變,哀聲道:“老爺,我和你夫妻一場,我是什麼性子你還不清楚嗎?您今日得了三娘,就這樣懷疑起我來,那我還不如一頭撞死來得幹淨!”說著作勢又要起身去撞,呂三娘趕忙攔住。

“這事跟夫人無關,是二小姐私下裏讓奴婢偷偷去幹的,她給了奴婢一筆銀子。”秋水道。

呂三娘也跟著勸:“老爺,想必跟夫人也是無關的!”

黎棟這才稍稍順了點氣,揮手讓一幹人等下去,有氣無力的對黎雨初說:“這件事你就看著處理吧。”

頓了頓,瞪王淑珍一眼:“以後你給我安分點,不要再到我跟前來晃蕩了,想到雨柔的死我就恨不得把你休了才好!”

王淑珍哭道:“我女兒都沒了,隻恨不得自己也死了才好!”

黎棟實在不願瞧她,擺擺手讓丫鬟拉著她下去了。

折騰了一晚,天色已大亮,黎雨初安慰黎棟兩句,便回了林苑。

回到林苑之後,萱兒急著問情況,春水便將這些事說了。

萱兒聽了後怕道:“沒想到二小姐下了如此狠手,若這解酒湯讓咱們小姐喝了,後果將會不堪設想啊!”

“好在我們小姐明察秋毫,猜出二小姐今晚必然要搞出事情來,讓我去拿解酒湯的時候格外留意,不然當真就著了二小姐的道了。”春水道。

萱兒重重點頭,又問黎雨初:“小姐,今晚為何不把夫人的真麵目給一起撕開,一舉除掉她們母女倆?”

“王淑珍沒了女兒也是可憐,看她日後表現吧,若她真心懺悔規規矩矩,那就給她一條回頭的路,到底她是爹的妻子,若讓爹今晚痛失愛女之後,又再失去妻子,我怕爹會受不了這打擊,他的身子本就不好。”黎雨初幽幽道。

萱兒和春水齊齊點頭:“小姐還是心疼老爺的!”

幾人各自去休息,第二日起身之後,便見家中到處都掛上了白布,李霍辦事得力,很快就把喪事張羅妥當了。

接下來幾日,黎雨初身著樸素裙衫穿著家中大小事宜,接待來吊唁的賓客。

說起來,黎雨柔是和離回娘家的,入不了租墳,黎雨初便找了個風水不錯的地方給她下了葬。

如此折騰了幾日,黎家安生了一段時間。轉眼間桃花開到荼蘼了,天氣也越發和暖起來了。

這日,黎雨初和黎雨晴從外麵巡查了鋪子回來到竹苑去跟黎棟彙報情況,黎棟這幾日在呂三娘的精心照顧下,氣色紅潤了許多。

黎雨初和黎雨晴走得麵色緋紅,剛坐下,便一人喝了一碗呂三娘準備的百合湯。喝完百合湯,黎雨初正要說鋪子的情況呢,呂三娘忽然捂著嘴巴奔出屋去了。

三人麵麵相覷,不一會,她進來,臉色微微泛紅。

黎棟問她:“三娘,你這兩日可是吃壞了肚子,怎的總是作嘔呢?”

呂三娘臉帶羞怯低頭不答,黎雨初瞧她那含羞帶怯的模樣,立時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腕。

三指搭到脈上,凝神感受一番,黎雨初笑起來:“想必三娘應該有所感覺的吧,畢竟也拖延了許久日子沒來了?”

呂三娘低聲道:“覺得許是如此,卻不敢確定。大小姐是杏林高手,既然你如此說了,那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