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她要想再不被黑衣人追殺,唯一的法子便是快馬加鞭趕到京城去,正如萱兒所說,現在,她那個素未謀麵的親爹才是他的靠山和庇護所。

打定主意之後,她便叫了車夫來,囑咐他給馬兒喂好糧草,等著卓誌元跟客棧掌櫃的處理好賠償事宜,就連夜啟程趕路。

接下來的日子,他們天剛亮就起來快馬加鞭的趕路,一直到天黑才投棧住宿,連吃飯也是對付著吃點幹糧。

春水和萱兒是丫鬟出身,不過是旅途勞頓,倒也經受得起。原本她們以為,小姐和小少爺大約是會受不了,誰知這母子倆身子康健,除了疲憊些竟是什麼病也沒鬧。

黎雨初知道春水和萱兒有些意外,也不說穿,心中卻欣慰,這一年來自己日.日鍛煉身體,日.日讓暉兒鍛煉,都不是白鍛煉的。

一連幾日路上都再無波折,沒有黑衣人再來刺殺他們。

這日行到午後,暉兒忽然叫起來:“娘親,讓車夫停車,我要解手!”

車夫停下車來,暉兒便駕輕就熟地鑽到路邊的林子裏去了,卓誌元作為保護他的貼身長隨隨後跟進去。

黎雨初和兩個丫鬟則下車透氣,瞧著遠處的晚霞,春水低頭掐指算了算道:“再走個一兩日應該就到京城了!”

萱兒高高興興地拍手道:“聽說京城裏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特別繁華,托了小姐的福,我也能一開眼界了!”

春水白她一眼斥:“小姐難道是貪圖京城的好吃的好玩的才來的嗎?高門大戶的規矩多,到太尉家,你我都得警醒些好好幫助小姐!”

萱兒吐吐舌頭低頭稱“是”。

三人正在說話,忽聽路邊林裏響起低呼聲,黎雨初頓時神經緊張,手摸著腰間衝進林去。

隻見暉兒拉著卓誌元的胳膊,兩人正伸頭看林子草叢裏的什麼東西,黎雨初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看見草叢裏好像躺著個人。

“好像是個死人,大小姐。”卓誌元擔心暉兒的安危,一步不敢離他,所以也隻是伸著頭,不敢上前查看。

黎雨初盯著那暗影看了會,才緩緩上前撥開茅草,一個穿著黑衣勁裝的蒙麵人仰麵躺倒在地上,全身上下看上去沒有傷口,但卻一動不動。

她蹲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然後又摸了摸他的頸動脈,沒有呼吸也沒有脈搏,她又翻了翻他的眼皮道:“他已經死了。”

“可我看他渾身上下沒有傷呀,他是怎麼死的?”卓誌元驚道。

黎雨初摸了摸他的頸部,沉聲道:“被人猛了一下扭斷脖子死的。”

看著黑人體格健壯,手中還握著一把長劍,必然是會武功的人,這樣猛的被扭斷脖子,應該是被偷襲的吧。

心裏正沉吟呢,就聽暉兒驚聲道:“娘親,你瞧這人像不像那晚襲擊我們的黑衣人?”

他話音落下,卓誌元便點頭:“確實非常像,就連手中握的長劍也是一模一樣呢!”他驚道,“難道這個黑衣人原本躲在這裏是要伏擊我們的?但又為什麼他會死了呢?”

暉兒想起什麼拍手道:“是不是白衣叔叔的那些手下暗地裏幫了我們?”

卓誌元也是點頭:“說不定就是,”他說著看向黎雨初,“大小姐,不然你們坐著馬車先走,我步行往前趕一段路察看一下官道周圍的林子裏還有沒有黑衣人的屍體?”

黎雨初點頭:“也好。”

她將暉兒抱回車上,讓車夫趕車前行,任由卓誌元牽著馬落在後麵察看。

等到了下個鎮子,才在客棧安置妥當,卓誌元就找來了。

喝口水,他對黎雨初道:“我沿途慢騎,小心查看周圍的林子,發現果真還有幾具黑衣人的屍體,有被扭頸而殺的,也有被劍一劍刺中心口而亡的。”他說著朝黎雨初傾身,壓低了聲音,“我仔細查看了那些傷口,他們的劍傷比普通的劍傷要更窄一些,應該是一種細刃的長劍所刺。”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暉兒就拍手道:“白衣叔叔和他的手下使的不都是細刃的長劍麼!”他說著將腰間的短劍拔出鞘,將劍刃展示給他們瞧,“你們看,就連白衣叔叔送給我的短劍,劍刃也比普通的短劍要窄一些!”

黎雨初點頭看向卓誌元:“照這樣看來,確實是他在暗地裏幫我們?”

卓誌元重重點頭。

黎雨初托腮皺起眉頭思索片刻,問卓誌元:“你可知道江湖上有什麼人或者什麼門派喜歡用這樣的細刃長劍嗎?”

卓誌元想了會,輕輕搖頭:“我走江湖少,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人或者門派,也許是新興起的。不過這種細刃長劍打造起來費時費力,一般很少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