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些黑衣人呢?你能看出他們是什麼門派的嗎?”黎雨初緊接著又問。

卓誌元皺眉沉聲道:“看那些黑衣人的行事作風和下手的狠辣程度,很像是殺手組織或者暗衛組織。”

“什麼叫暗衛組織啊?”暉兒天真地插口問。

卓誌元解釋:“一些有權有勢的人會豢養一批死士,暗地裏保護他們的安全,這些死士就是暗衛。這些暗衛人生唯一的目標就是主人的命令,主人讓他們去死,他們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這個主人可真殘忍啊!”暉兒眨巴著大眼睛感歎。

黎雨初卻是皺眉沉思,如果那些黑衣人當真是暗衛,那要殺她的人可就是個大人物了!而且看這暗衛的規模,這個大人物還不是一般的大!

她不由地輕輕撫摸住腕子上的銀鐲,暗想,不知道黎棟到底藏了個怎樣的大秘密。

這晚宿下,第二日早起他們加緊趕路,終於在隔天的傍晚趕到了京城的南城門口。

京城到底是京城,光是城門就高大威武,春水和暉兒很沒出息地仰望著城樓上全副武裝的士兵,嘖嘖驚歎。

萱兒笑眯眯地一拍暉兒的小腦門:“小少爺,看呆了吧,這就是京城!”

暉兒翻她個白眼反駁道:“好像你來過似的!”

“我當然——”萱兒得意洋洋地說了一半忽然噎住,語調拐了個彎,“沒有了,嘿嘿。”

黎雨初瞧著萱兒的表情,目光一閃。

傍晚的時候要關城門,進城便受到了嚴格的盤查,三人下了馬車,守城士兵對他們好一陣盤問,問她們進城要做什麼,黎雨初說自己是進城投親的,暉兒眨吧著大眼睛仰頭看著那士兵道:“士兵哥哥,你穿著士兵的服裝好威武喲,我們在老家都沒見過這麼威武的士兵呢!”

他天真可愛,說起話來也真誠,馬屁便拍得那士兵飄飄然起來:“那是當然,京城的士兵當然比別處的要威武許多了!”說著便揮手讓他們的馬車進去了。

春水點著暉兒的小腦袋道:“小少爺,還是你有本事,三言兩語就過關了!”

暉兒昂首挺胸道:“瞧見我這麼可愛的小孩子,他們肯定就知道我們不可能進城去幹壞事啦!”

萱兒“撲哧”笑出聲,黎雨初也是跟著微笑。

進城之後,找了好幾個人才問清太尉府的所在地,馬車轉過幾條街終於拐到太尉府所在的街道上時,卻停了下來。

黎雨初掀開簾子,看見馬車前麵停著一長溜的馬車,一副“堵車”的態勢。

“這是怎麼了?”她問車夫。

車夫站在車板上,翹首往前望:“小姐,好像是前麵誰家辦喜事,來的賓客馬車太多,堵了路了!”

“莫不是太尉府上有喜事?”春水高聲道。

黎雨初沉吟了下,對暉兒和春水、萱兒道:“不如我們下了馬車,走近去瞧瞧。”

她囑咐車夫將馬車調頭趕出去停在路口的角落上,自己帶著其餘四人往前走去。

一路走著就瞧見停著的馬車大多都很華麗,每輛車外都有不少的丫鬟婆子候著,陸陸續續的有打扮光鮮的小姐夫人從馬車上下來,跟著自家的男賓往朱漆大門裏麵走。

那兩扇朱漆大門大約是好好的擦拭過,在門口兩個大燈籠的映照下隱隱泛著光澤,一如這家人的門庭般光鮮。

走到門口,春水被唬了一跳:“哎喲,媽呀,這兩個石獅子矗立在這裏,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真獅子呢,嚇我一跳!”她摸著石獅子嘖嘖出聲,“這京城到底不一樣,就連家門口的石獅都這麼的威武雄壯!”

旁邊的卓誌元插口道:“也不是誰家都能這麼威武的,黎太尉掌管雲國兵事,他的長子聽說是衛尉,他早年當將軍的時候手下將領現如今都是雲國器重的武將,真可謂是位高權重,隻有他這樣的地位,才敢擔得起這樣的朱漆大門和鎮宅石獅。”

萱兒一邊聽一邊點頭,忍不住道:“也不知今日太尉家有什麼喜事?”說完看向黎雨初,“不知今日可方便認親?”

黎雨初沉默不語地瞧著大門口進進出出的賓客。當年自己到底為何會被黎太尉送人,今日自己來是否會被接納都是未知數,若她當真是私生女之類的,當著賓客的麵揭出,隻怕是會折損黎太尉的麵子。看來,從大門口直接去通報隻怕是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