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雨初看著眼前明媚的少女,眼圈有些泛紅,欣慰道:“看來你這些日子過得還算不錯,那就好,那就好!”

黎雨晴跟著也紅了眼圈,道:“有大姐的照拂,我們怎好意思過得不好?”她捏著黎雨初的手上下打量她,露出心疼神色,“大姐這半年多好像清瘦了不少。”

黎雨初揉了眼睛對她笑:“不過是剛來不適應這裏的環境罷了,大姐過得挺好的。”

話音剛落,旁邊的暉兒就衝過來一下子撲進了黎雨晴的懷裏,脆生生地喊:“小姨!”

黎雨晴抱著他原地轉了幾個圈,姨甥兩人好一陣親熱,末了黎雨晴揉著他的小腦袋道:“暉兒長高了許多呀,是真正的男子漢了!”

黎雨初在旁笑笑地看著他倆,見差不多了,這才拉過黎雨晴來給她介紹:“雨晴,來見見大姐的父親。這位便是太尉大人和太尉夫人,”介紹完黎正青夫妻,她又將屋裏的人一一給黎雨晴介紹。

黎雨晴落落大方地行禮,爽利開朗的模樣倒是太尉府幾位小姐從沒見過的。

京城裏的大家閨秀大多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溫柔賢淑之餘,多是羞怯扭捏,不如黎雨晴這種常日裏在外頭拋頭露麵做生意的女子落落大方。

等著行過禮之後,黎雨晴便瞪眼看陳來,怒咬銀牙道:“你這個卑鄙小人竟還好意思到京城來敗壞我姐姐的名聲!”

陳來一臉心虛,但還是強裝強硬道:“你是她的妹妹,當然要為她說話了!”

黎雨晴厲聲道:“好,你說我是她的妹妹為她說話,那張公子是知府的公子,總該會說公道話吧!”說完讓開身體,讓張仲卿接受眾人的目光。

張仲卿嘴角含笑的上前兩步,不卑不亢的給黎正青和侯爺還有六王爺行了禮,然後又對黎雨初微微一笑,才冷冷瞧著陳來開了口:“陳來,今日.我帶了厘城縣衙的文書來,你設計陷害自己的妻子,汙她名節害她性命,原本是判到西北之地做賤民建城牆去的,怎的會到這裏來?”

陳來嘴角抽了抽,沒說出話來,張仲卿上前將縣衙的文書交到黎正青手上。

等黎正青看完文書,黎雨初才淡淡道:“父親,事實勝於雄辯,陳來是縣衙的縣老爺經過查證定下的罪,自然不是我誤會和陷害他了吧?”

黎正青點頭道:“有縣衙的文書做證明,還有張公子做人證,想必這件事是沒有什麼誤會的。”他說著怒瞪雙眼看向陳來,“你私自逃出刑罰,我們自是要派人將你抓起送回去的!”

陳來萬沒有想到黎雨初竟早有準備,這樣一來自己反而引火燒身了,當即便跪倒在黎正青的麵前,喊起冤來:“太尉大人明鑒啊,小人真的是被大小姐設計陷害冤枉的呀!”

黎正青猛的一拍桌,桌上的茶盞跳起來蹦了幾蹦,屋內眾人跟著都嚇了一跳。

“大膽小賊,陷害我的女兒不說,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還嘴硬死不承認,我看你是不打不說實話!”他到底是常年行走在軍中,厲喝起來竟然連侯爺都覺得心驚膽戰的。

陳來匍匐在地上,高聲繼續狡辯:“小人當真是冤枉的呀!”

旁邊的六王爺雲昊天咳咳兩聲淡淡道:“那真是奇了,大小姐為了冤枉你,不惜毀壞自己的名聲,把自己裝在籠子裏差點淹死。她這是跟你有多大的仇怨啊,不惜用自己的命來冤枉你!”

他這話出口,眾人均是點頭,要說冤枉是有可能的,但誰會拿自己的命去冤枉別人呢?

陳來憋得滿臉通紅,嚅嚅地說不出話來了,好一會,他才結結巴巴道:“她是為了自己的兒子,她為了掩蓋她兒子出生的真相才精心設置了這樣的陰謀要置我與死地的!”

這個論點拋出來,頓時又讓眾人吃了一驚。

黎雨初暗暗握起拳頭緊咬銀牙,原來在這等著她呢,之前的認妻不過是個引子,所有的糾纏最終隻為了這最後一句,這一句話傷害了暉兒的同時也將她的名譽給徹底玷汙了,但她卻駁不出一句話來,因為事實就是,暉兒確是自己未婚而孕的孩子。

黎正青十分震驚地問陳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陳來低頭道:“我與黎雨初成親的時候她有孕,我不過是個用來背黑鍋的入贅女婿而已!成親五年,我壓根就沒有碰過她,但她卻為了防我把孩子的真正身世說出去,要置我與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