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侯爺父子三人原本是要離開的,現在聽陳來這麼說,腳步不由地也頓住了,看八卦是人的通性,陳桓心裏仰慕黎雨初,更是覺得此事不能接受,想要留下來看看黎雨初的解釋。

聽陳來一通哭訴,黎正青道:“你且說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陳來低頭可憐兮兮道:“原本小人和二小姐是恩恩愛愛的一對夫妻,後來某夜小人抓住二小姐跟一個下人通奸,便由之前的主母做主將她沉了河。”

他的話說到這裏,屋內眾人全都驚訝的看向黎雨初,通奸沉河這事非同小可,他們萬萬沒想到,這看上去清高孤傲的二小姐竟還有這種事!

黎雨初神色淡淡,對投射過來的目光毫不在意,隻冷冷地瞧著陳來:“你繼續說。”

陳來抬頭飛快地瞄她一眼,隨即低頭接著又道:“誰知二小姐命大並未死去,她重新回來之後,自辯清白,我們才知原來是二小姐的貼身丫鬟和小廝合謀陷害了她。原本這件事小人是不清楚的,但二小姐不知何故卻將此事怪在小人的身上,做了各種證據,將小人送進衙門,說是小人謀劃了這次的事情,還寫了休書將小人休出了黎家。”

他說著“嗚嗚”哭起來:“小人入贅到黎家一貫老實本分,對二小姐和原來的黎員外都是極好的,二小姐想不要小人便將小人給休了,這對小人太過不公了!”

眾人神色各異,有驚訝的,有氣憤的,但黎雨初卻始終神色淡淡,冷望著陳來。

等他哭得差不多了,她才冷聲問:“你說完了?”

陳來抹淚點頭:“小人原本也不奢望能跟二小姐破鏡重圓,卻沒想到今日竟在侯府見到了二小姐,一時沒能控製住情感……”

黎雨初隻是冷笑。

黎正青冷著臉望向黎雨初:“雨初,他說的這些事可是真的?”

黎雨初淡聲回答:“一半真一半假。他之前和女兒是夫妻那確實是真的,但他說他老實本分跟女兒恩恩愛愛卻是假的。他說女兒被沉河是真的,但他不知其中原委卻是假的。他說女兒寫了休書那是真的,但女兒遷怒他無故休他卻是假的。”

她說了一段的排比句,聽得秦寶倩皺起眉來:“不管真假,但你欺騙你父親說你是寡.婦這是真的吧?”

黎雨初轉身在黎正青的麵前跪倒下來,靜靜道:“父親恕罪,就隻是寡.婦這一項女兒隱瞞了您,但寡.婦和女兒現如今的狀況有多大區別呢?”

她這話倒是有些道理,休了夫和寡.婦,在她的婚姻狀態來說確實沒有多大區別,但到底是欺騙了,尤其是順帶著還把六王爺給欺騙了。

黎正青轉頭看眼雲昊天,雲昊天捂著帕子咳嗽兩聲,聲音淡淡道:“二小姐的話有些道理,本王既不在意二小姐是寡.婦,自然也不會在意二小姐是休了夫的女子,歸根到底是一樣的。但二小姐和這個男子的關係到底是如何,今日還是要在眾人麵前說個清清楚楚的,因為這關係到二小姐的人品和名譽。”

黎雨初瞧他一眼心中想,這家夥終於記得他們是同盟了,肯站出來幫了她一把了。

微微一笑,她對他道:“這件事若隻憑我空口之言,自然是沒法讓大家信服,所以小女讓人證出來說話吧,想必他們定能將當年的事情說個一清二楚。”

她話音落下,萱兒就站了出來,將當年他們如何抓住陳來和春蘭通奸時自動說出陷害大小姐的事情,後來大小姐如何休了陳來如何將他送到衙門,盡數詳細的說了。

等著她說完,陳來就立刻喊起來:“你是大小姐的貼身丫鬟,自然向著她說話了!”

秦寶倩皺眉看向黎雨初道:“他說的也有些道理,你還有別的人證嗎?”

黎雨初不緊不慢道:“自是有的,但需要稍等片刻。”說完就向萱兒使了個眼色,萱兒立刻急匆匆而去。

不過盞茶的工夫她就回來了,身後跟著兩個人。

看見那年輕男子,黎雨初還不如何意外,但看見男子身後跟著的少女,她頓時激動起來,快走幾步上前拉住了她的手:“雨晴!你怎麼來了!”

半年多未見,雨晴似乎又長高了些,原本還算白皙的皮膚變成了小麥色,想必是日日操勞生意的事在外奔走曬的吧。但她整個人早已脫去了往日的稚氣,變成了個落落大方的大姑娘了。

黎雨晴拉著黎雨初的手笑得燦爛,甜甜喚了聲:“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