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無抬眼瞧著秦寶倩,目光極其清淡,微揚的下巴好像在向人表示,跟這一屋子的人他都不屑於解釋。
秦寶倩被她瞧得麵色微紅,有點羞惱,提高聲音斥道:“都說你是得道高僧,得道高僧不該是清心寡欲的麼,怎麼盡做這雞鳴狗盜之事?”
了無略提了聲音,朗朗道:“貧僧從未做夫人口中所說的事情,你們闖進來的時候,貧僧正在大堂裏念經超度亡靈,又怎麼可能去偷舍利子!”
“可人證物證俱在,你又怎麼讓人信服?”黎淑芸高聲道。
了無睨她一眼,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清者自清,了無做與沒做,佛祖自然知道。”
“好你個擅長狡辯的惡僧!”黎澎高聲道,說著上前就要拿他。
瞧這情景,了無少不得要吃些苦頭,黎雨初站起身來,擋在黎澎麵前,高聲道:“二哥稍安勿躁,我可以證明了無大師不會偷這顆舍利子!”
她這麼一說,眾人全都轉頭看向了她。
黎雨初帶著微笑道:“因為這顆舍利子正是六王爺從了無大師那求得的!”
眾人聞言神色各異。
秦寶倩皺眉問:“二小姐如何得知?”
“六王爺告訴女兒的。”
秦寶倩沉默一瞬,冷哼道:“隻怕未必吧,或許是了無自己告訴你的?”
黎雨初沒答話,挑眉瞧著她,果然來了,偷舍利子不過是個引子而已,後麵才應該是重頭戲!
“此話怎講呢,母親?”既然她要說,那她就給她搭個話讓她說個夠。
秦寶倩臉色微沉,對旁邊的丫鬟使個眼色,那丫鬟將了無的包裹一抖,從裏麵掉出一件紅色的褻.衣來。
眾人瞧見這褻.衣,都是一愣,幾位公子更是側身過去,不正眼瞧那件褻、衣。
隻聽秦寶倩沉著聲音問:“二小姐,你可認識這件褻.衣?”
黎雨初微笑著搖頭:“不認識。”
“事到如今你還撒謊!這分明就是你的褻.衣!”秦寶倩提高聲音喝道。
黎雨初揚眉:“便是我的又如何?”
“這件褻.衣是從了無的包裹裏搜出來的,褻.衣乃是女子的貼身之物十分私密,怎麼會跑到一個僧人的包裹裏去,這說明了什麼,不用想就知道了吧!”秦寶倩厲聲道。
麵對這樣的情境,黎雨初絲毫不慌,隻悠悠道:“母親這意思是,你認為我和了無大師有私情?”
“這還用說嗎?若不是你親手給他,他怎麼會有你的褻.衣?”黎淑芸在旁邊插口道。
黎雨初冷笑一聲,目光銳利地看向秦寶倩:“既然母親也說了,褻、衣乃是女子的貼身之物十分私密,而女兒又不跟母親住一個院子,母親是如何一開口就如此肯定這件褻.衣是女兒的呢?”
秦寶倩一怔,竟無言以對。
好在秦寶倩的丫鬟綠枝反應也快,高聲道:“奴婢有一次去二小姐院子裏找別的丫鬟,不小心瞧見了二小姐晾曬的褻.衣,所以認得。”
“你胡說八道!莫說你鮮少去我們聽雨軒,就算是去了,也見不著我家小姐的褻.衣!我家小姐的褻.衣都是我們兩個貼身丫鬟親手洗了,晾曬在後院的,你去找我們院的丫鬟,怎麼會到後院去?”萱兒在旁邊高聲懟道。
綠枝嚅嚅道:“總之我就是看見了。”
“就算你瞧見了,小姐的褻.衣和其他丫鬟的衣服晾曬在一起,怎麼你就知道那褻.衣是小姐的了?”萱兒又問。
“瞧這布料便知是小姐的,普通丫鬟哪裏能用這種料子?”綠枝反應倒也快。
萱兒點頭:“好,就算你都對,那你說說你是哪日去聽雨軒的什麼時候看見的,找的又是哪位丫鬟?”
綠枝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了。
“二小姐,我以母親的身份問你,你的褻.衣到底是不是你給了無的?你和了無有私情,是不是?”秦寶倩提高聲音,咄咄逼人地問。
黎雨初心裏冷笑,她們的計謀比起黎雨柔母子來當真是小兒科了,就是這樣的證據也想讓她名譽受損麼,這也太小看她黎雨初的能力了!
她昂首挺胸與秦寶倩對視,高聲道:“母親這話可就不妥了,您既沒有捉奸在床又沒有實證,怎麼就能斷定女兒和了無大師有私情呢?”
“你的貼身褻.衣被他收藏著,這還不是實證?”秦寶倩道。
黎雨初冷笑一聲:“難道就不可能是有人偷了我的褻.衣來嫁禍給我和了無大師的嗎?”
“怎麼可能!誰會偷你的褻.衣,你有證據嗎?”秦寶倩還沒答話,黎淑芸就忍不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