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昊天搖頭晃腦道:“娘子這幾句話便算是告訴我了!”

黎雨初愣了下,隨即就重重地一拍自己的腦門,竟然被他繞進去了!這話一說,不就等於是告訴他那個銀鐲子確實是那麼回事嗎?

那邊雲昊天已經開始道謝了:“多謝娘子信任,把這麼重要的事告訴我,這世上隻有娘子對我最好了!”一副嬉皮笑臉的樣子。

黎雨初好想打他一巴掌,但看著他那女子都比不過的“絕世美顏”就又舍不得了,罷了罷了,她承認自己抵不過如此美男的誘.惑!

歎口氣,她悶悶問:“就算你知道那鐲子是黎棟爹爹給我的又如何呢?”

雲昊天不答反問:“你覺得婉玉想要從你那裏打探到什麼?”

黎雨初眉頭一挑看著他沒說話,他對她伸出手來:“看來得借你的鐲子給我用一用了,放心就是,我絕不會私下裏研究它的。”

過了幾日,做衣服的裁縫來給王府裏的人量尺寸,黎雨初夫妻和暉兒還有府中的下人都要量,大家排著隊依次進屋去量,自然是主人先進。

因為都是女子,婉玉跟黎雨初一起進屋去量,黎雨初張著雙臂給裁縫量尺寸的時候,袖子往上一抖,露出平日裏不大露得出的銀鐲子來。

婉玉立刻就被她的銀鐲子給吸引了,盯著仔細瞧了幾眼道:“嫂嫂,你這銀鐲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吧,我瞧著款式也是京城裏早就不流行的了,嫂嫂這樣好的容貌這般高的身份戴著這個鐲子顯不出身份來呢!”

黎雨初輕描淡寫地笑笑:“這鐲子對我來說意義非凡,我不在乎它能不能顯出我的身份來,我隻在乎情誼!”

“哦?這鐲子對嫂嫂來說有什麼特殊意義嗎?”婉玉探究地問。

“這鐲子是我養父臨死前給我的遺物,你知道的,我在鄉下長了十九年,一直都是養父在照顧我,我與他感情很深,隻可惜——”她說著眼圈發起紅來,似有些說不下去了。

婉玉小心翼翼地看著她,柔聲道:“嫂嫂,傷心的事咱們就別提了。”

黎雨初搖搖頭道:“你是自家人,我不怕告訴你,我的養父是被人殺死的,一.夜之間幾乎被滅門,若不是我和我妹妹恰好不在家,隻怕也難逃毒手!”

婉玉“啊”的一聲低呼捂住了嘴巴。

“這個鐲子是他在臨死前給我的,所以對我來說特別重要,我戴在手腕上,就像是養父還活著一樣,他就陪在我的身邊。”她說著似乎回憶起來往日的好時光,無比溫暖地低頭去看她那鐲子,用手輕輕撫著。

婉玉的眼中跳過一道幽深的光芒,隨即淹沒在她滿眼的笑意中。她撫著黎雨初的肩膀,輕聲勸慰:“這樣也是好的,有個東西就有個念想。”

黎雨初點點頭,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沒理會她。

這日黎雨初似乎心情不錯,晚上在屋中又支上了火鍋,請了婉玉一起來吃。

婉玉也很地道,帶來了一壇子的酒對黎雨初道:“這是我的一個姐妹送我的米酒,甜糯醇厚,味道不錯呢!”

提到米酒,黎雨初就想起自己與雲昊天的第一晚,不由轉頭去看他,這一看正好與他柔情似水的目光對在一起,臉上更紅了。

婉玉熱情地給大家倒酒,暉兒搓著小手充滿期盼地看著黎雨初:“娘親,暉兒能喝嗎?”

黎雨初這才回神道:“可以,不過隻能喝一杯,這酒後勁太大了!”

“後勁不大的,嫂嫂,這種米酒很特殊,孩子都可以喝個幾杯,不會醉人。”婉玉趕忙解釋。

黎雨初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壓根不信這種酒沒後勁,依然對暉兒道:“小孩子不要多喝酒,就一杯,一杯助興的,喝著玩玩就好。”

暉兒點頭道:“好!”歡歡喜喜接過婉玉給他倒的酒來。

火鍋咕嘟咕嘟煮起來,雲昊天往鍋裏放菜,大約是沒什麼經驗,盤子抬得太高又一股腦將盤子裏的丸子倒進去了,一下子把鍋裏滾燙的湯汁給濺了出來,不偏不倚地濺在黎雨初的手腕上。

黎雨初“哎呦”一聲痛呼捂住了自己的手腕,雲昊天立刻拉她的手去看,口中道著歉:“對不住,對不住,娘子,我不是有意的!”

擼起她的袖子,看見她手腕上紅了一大塊,雲昊天露出心疼的神色,道:“是我的過錯,是我的過錯!”立刻囑咐青叢去拿燙傷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