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步子頓了頓,然後很是懊惱地輕歎口氣:“罷了,還是好好吃飯,晚上再說吧。”

瞧他那副沮喪的樣子,黎雨初笑起來,輕輕在他的腦門上親了下道:“走走,我們去用午飯!”

兩人去廚房拿了午飯,賑災的關鍵時刻大家都很忙,雲昊天不想讓縣衙再撥出人手來伺候自己搞特殊化,就跟黎雨初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了。

兩人坐在屋內啃著饅頭吃著鹹菜,雖然口感遠不如在王府的好,但卻吃得很是香甜,大抵是這幾日累狠了,也餓狠了吧。

一邊吃,雲昊天就一邊對黎雨初道:“現在瞧你當真是比男人還要能幹呢,我不在的日子,你竟將這些都不服你的大夫給馴服了?”

驕傲地揚起下巴,黎雨初道:“那是因為我找到了治療瘟疫的法子,而且這些法子確實頂事,這當大夫沒什麼可說的,能治好病就是好大夫,他們心裏都清楚,若是沒有我,這瘟疫不會這麼快就控製住。也是我有那能力才能讓他們心悅誠服的吧!”

雲昊天點頭:“正是如此,由此看來,人還是要有自己獨一無二的本事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自古到今都是這個道理!”黎雨初點頭道,即便是在現代,你若是業務能力特別突出也會被單位格外重視,真理是不會隨著曆史洪流而發生改變的!

吃完午飯稍作休息,兩人就往外走,想要看看外麵的情況,順便換人進來吃飯,走到前院時候,忽然聽見“嘰哩哇啦”的喊叫聲隱隱的從遠遠的地方傳了過來。

辨出那是山地族大巫師的聲音,黎雨初眉頭皺了皺,拉著雲昊天快走幾步打算不理,誰知雲昊天卻頓住步子轉頭看著她:“縣衙中竟關了山地族的大巫師?”

黎雨初訝異地看著他:“你怎麼知道?”他才剛回來,按理說應該不會立刻就知道她抓了大巫師的!

“我懂山地語。”雲昊天回答,“我聽見他在喊他是山地族的大巫師,讓我們趁早將他放了。是你抓的?”

知道隱瞞不住,黎雨初隻得將之前自己碰到大巫師,如何被他們扣住要拿去獻祭,如何被那大巫師猥褻,自己又如何施展美人計的事都說了。

雲昊天聽了眼睛微眯,發出危險的光芒:“你說那家夥占了你的便宜?”

黎雨初無語,那麼多信息,最後他就聚焦到占便宜這件事上來,男人難道都是如此嗎?

“不過是摸了兩下,也算不得如何占便宜了。”黎雨初盡量用輕描淡寫的口氣道,畢竟美人計施展起來,總是要讓對方占點便宜的,不然怎麼叫美人計?

“即便是摸兩下也不成!”雲昊天氣哄哄道,握起拳頭,“我定要將那家夥的雙手砍掉!走,帶我去看那家夥去!”

瞧他那副氣憤的樣子,黎雨初還真的不敢帶他去看那大巫師了,別他一氣之下當真將那人的手給砍了。那大巫師看著歲數也不小了,當真砍了手隻怕也活不成了,那她費心費力的將他帶到這裏來,不是白費了麼?

這樣想著,她趕忙拉住他的手道:“那個大巫師不著急看,我們先去換了他們回來吃飯才是!”說著便加快步子往外走去。

雲昊天無奈,隻好跟著她出去,出去之後,他們就各自投入到自己的工作中去了,黎雨初戴好口罩和手套去重症病房裏瞧,重症病房裏的病人似乎換了一批,黎雨初轉頭問自己身後的劉詢:“怎麼換了這麼多人,之前的人呢?”

“早上用了藥之後,好幾個人的症狀都大好了,我瞧著他們應該是沒問題了,便讓他們回去養著了,隻定時來找我要藥汁便是,這樣能騰出地方來給其他重症的病人。”劉詢回答。

黎雨初看劉詢對答時一副自信的樣子,便知他在治療瘟疫上已經有了不少心得,雖然年輕人治病經驗少,但也是最容易接受新鮮事物的,這倒反而有利於彼此的配合了,若多幾個像邢刻這樣固執的大夫,她可真要頭痛不已了。

想到邢刻,她去看那個躺在唯一的一張床上的老頭子,他閉著眼正在睡覺,讓人意外的是,他竟戴上了那個口口聲聲“可笑”的口罩。

看到他的口罩,黎雨初忍不住勾起唇角,嘴上說著“不要不要”,身體卻很誠實啊,到底還是把口罩給戴上了。她回頭輕輕問劉詢:“邢老的病情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