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流轉了下,那邊胡興已經對她說起話來了:“想必這位便是傳說中的夫人吧,聽說六王爺獨.寵.一位美妾,.寵.得連王妃都不肯娶,今日一見,果然是貌若天仙、人間絕色。”

黎雨初上前行個禮,落落大方地回答:“族長謬讚了,雨初隻不過是普通女子一個,既不敢和天仙比擬,也不敢稱是什麼人間絕色。”

之前在側麵看看得不真切,現在走近了抬頭去瞧,隻見這胡興濃眉大眼,長得倒是頗為端正,眉眼間有點熟悉感,想必是那胡貴妃遺傳了不少他的長相。

按理說,他應該有六十多歲了,但光看這張臉,隻覺得才四五十歲的樣子,若不是鬢邊斑白,還真是難以相信他的外孫是七皇子。

雲昊天嗬嗬一笑:“姿色倒算是上等,除此之外也就沒什麼可稱道的了,本王正有些後悔帶了她出來呢。”

“美眷在旁,在我們這種偏遠之地也不至於長夜孤獨了,王爺又有什麼後悔的呢?”胡興順勢就問。

“倒不是別的,隻是這一路上,因著她這美貌,惹了不少麻煩,這不,前幾日還有人想要玷汙她呢,好在她多少知道點自保的法子,才免於清白被汙。”雲昊天悠悠道。

胡興笑起來:“原地壟郡還是比較安寧的,隻是前些日子地動之後,各地才亂了些,流寇增多,不過王爺既來賑災了,想必日後情況會好轉的。等著百姓安定下來,我會配合各縣的縣令好好整治這些流寇的。”

聽他這樣說,黎雨初和雲昊天對望一眼,均有些疑惑,他竟不知大巫師被抓了的原因?想想,那大巫師要對她行不軌之事也都是背著下人的,那些下人也未必知道其中原因。

雲昊天當下便笑道:“有族長這句話,我可就放心多了。”

胡興點頭,臉色變得鄭重起來道:“不過現下有件事,需要跟王爺商議。之前下人來報我們山地族的大巫師被王爺夫人抓了來,關在了縣衙裏,這其中定然是有什麼誤會吧?不知道王爺能否將我們的大巫師給釋放了呢?”

雲昊天愣了下,拍腿道:“哎呀,那人當真是你們山地族的大巫師麼!夫人將那人抓來之後,跟我說是個冒充山地族大巫師的無賴,半路借口要拿她獻祭,借機要玷汙她的清白!我想著山地族的大巫師定然是個德高望重的,怎麼可能會要強汙女子,定然是假冒的,這便關了他,想等著賑災的事忙定之後就來處理了他呢,這——”他露出訝異神色看著胡興,聲音放輕了,“難道他當真是山地族的大巫師麼?”

瞧他那驚訝的神色,黎雨初差點沒笑出來,這個老狐狸可真會演戲,她倒沒想到還可以來這麼一招。

胡興的嘴唇動了動卻沒說出話來,過了會才道:“是與不是,王爺都請讓人帶他出來見一見吧,不管是不是假冒,我都要處理的。”

雲昊天立刻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的!”說著便喚了旁邊的衙役讓他去後院將大巫師給帶出來。

不一會,那衙役慌慌張張的奔了來,稟報:“王爺,王爺,那個人死了!”

眾人均是一驚,黎雨初問那衙役:“就是那個穿得奇奇怪怪人,他死了?”

衙役點頭:“沒錯,就是那人!被夫人抓回來的那個山地人!”

“怎麼會這樣!”胡興驚道,看向雲昊天,“請王爺帶我去瞧瞧!”

雲昊天也是訝異,連忙帶著黎雨初在前麵引路,引著胡興往後院而去。後院的房間已經有人在門外把守了,黎雨初和雲昊天進去,瞧見那大巫師躺在床上,已經沒有了呼吸,他胸口插了一把匕首,鮮血流了一床。

看見那匕首,黎雨初瞳仁猛的一縮,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摸腰間,一摸摸了個空,心中驚懼,隻得轉頭去看雲昊天,雲昊天也認出了那個匕首,也正在看她。目光交錯,兩人均是驚異,怎麼會這樣?

黎雨初回憶之前,昨晚睡覺的時候,她就將匕首放在枕邊來著,今早起來便去看病人也忘記拿了,沒想到這匕首轉眼間便成了殺人的凶器!

胡興帶來的下人看見床上的人,立刻就驚叫出聲,全都趴在地上哭喊起來,說著聽不懂的山地語。

胡興的臉色也是變了,轉頭看向雲昊天,冷冷地問:“請問王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的大巫師為什麼會死在這裏?”

雲昊天故作驚詫道:“這個人當真是你們的大巫師嗎?”

“正是我們的大巫師!”胡興沉聲道,“大巫師是被六王爺的夫人抓走的,現在又死在縣衙後院的房間裏,請你們給個說法吧!”